鐘炎推門進入了自己的辦公室,內里裝潢得簡單干練,墻壁上掛滿了十二主神和天帝的畫像,大量的卷宗還有備案陳列在后方的那三排書架。
他坐在了黑色的辦公椅子,從抽屜中抽出了一本雪白的筆記本,里面寫滿了龍蛇飛舞的密密麻麻的文字,還有大量的推算圖文,一邊翻閱一邊搖頭,這才回答了那在十多分鐘前自己學生的提問:“陛下不希望我再在他的面前提及此事,再提整個計劃都要被終結。況且即便真的有問題,等到我們再去調查,也會遲了。”
“那,這件事情還該怎么查?”仲誼蹙緊了眉頭,現在橫豎都陷入了死路。
“除了暗中調查舒一天外,也盯著唐紙,然后,先反復調查審問已經帶到了司里的二十三個嫌疑人。”鐘炎緩聲道。
“是。”仲誼抿著嘴唇頷首,然后退了下去。
鐘炎望著窗畔,院子里一棵歪脖子黃角樹葉浪滔滔,他和樹皮那般蒼老的臉色沉凝如鐵。雖然案件才開始調查,他便覺得整個過程不可能輕松,但還是沒有想到,所有人員都可以確定的情況下,他要找出這內里是否有他要的浩劫,以及誰才是那王朝的浩劫,卻是如此的艱難。
想到陛下同意這一行動開展時所發出的最后通牒,鐘炎蒼老的面容,無形之中又蒼老了無數倍。
他望著自己手上戴著的有天帝眼睛圖紋的銀蛇神戒,矍鑠的雙眸,閃爍著迷惘還有先天下之憂的深深擔憂。
同時,他也很明白,蟒車事件里的乘客如果全部清查一遍都找不到他要的浩劫,那么他就必須轉換切入點,而另外一個切入點比起從乘客身上切入更為困難,因為那個切入點,乃是他的頂頭上司,也是如今王朝中風頭極盛的新任國師大人——柳碎夢。
鐘炎需要一個辦法,一個一石二鳥的辦法,一個在很早之前就如跗骨之糾纏在他腦海,但是他卻始終不敢去慎思,更遑論踐行的辦法。
他站起身對著墻上天帝的畫像,深深地躬了一身。
“天帝見諒,老臣尊神尊圣,但,老臣已別無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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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說聲新年快樂,唐紙馬上要裝嗶了,新的一年大家都裝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