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緩緩轉過了他好像是機械一樣僵硬的腦袋,同樣如機械一樣冷漠的臉龐,看著河畔這兩位仿佛神經病一樣,在這等天氣和河流旁釣魚的男人和少年。
轉首才能看到,他眉心當中有兩道鮮紅色的紋路,交叉在一起,如同一道火焰,雨滴無法落到上面,但是似乎落到之后,也會立馬蒸發。
男人眉頭下意識地上挑,嘴角這才慢慢地露出一絲笑意。
而馬河圓則感到自己本來在這暴雨寒風當中沒有絲毫冰寒的身體,感到了強烈的冷意,讓他不禁想要裹緊身上的臭袍子。
這蓑衣少年目光之中劃過一絲困惑,只是對他來說這兩位的情況不值得他去深究,且那位黑傘下的男人,也遠非他能夠觸碰龍鱗,蓑衣少年便回過頭,又接著駕著竹筏接著乘著這條怒江,駛向了北方。
“這人也是異族?”等到這位少年也遠去,馬河圓偏過頭問道,“師父,我怎么覺得他好像有點嚇人。”
男人裂開嘴笑了笑,牙齒上的韭菜皮便在暴露在了雨下的冷空氣中,“不是好像,是真的有點嚇人。”
能讓師父都給這么高的評價,馬河圓的目光變得更為好奇,望著那位少年在暴風雨中漸漸縹緲,眼看著便要消失的背影,心想他也是來給太子殿下祝賀的?
“這些異國人都來了,那顯然皇都現在已經可以外進了。”男人站起身來,看著這被水流拉彎的魚竿,困頓得直打哈欠,道:“走吧,回天橋,去睡個覺。”
他說得清風云淡,就像是皇都內里對他們展開的搜索,還有那高聳入云的高墻和高墻下檢查嚴苛,對他來說,就是無物。
“師父……危險……”
“老子在水邊釣魚的目的就是找不到事干,你找的破山洞一股熊的尿騷味,我寧愿來釣魚都不愿意呆,必須回去睡橋洞,而且,我們本來就不能離開皇都。”
兩師徒結伴走向皇都。
“師父,這也是佛祖的意思嗎?”
“當然,這,就是我們的使命。”
“我們要干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師父,您怎么就是不說啊?跟那個叫唐紙的少年有關系嗎?”
“你干嘛提起那小子?”
“我就問問。”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師父你在說啥呢?那是不是威脅到了這王朝皇帝的生死?”
“王朝皇帝算什么,比這嚴重一萬倍……”
“一萬倍……”
兩師徒的身影在雨幕中越來越淡,很快便隨之消失,話音也在暴雨啪嗒和泥坑的黃泥濺射當中,隨著深深淺淺的腳步而縹緲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