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紙眼角上挑,溫暖地微笑起來。
從小到大他的煩惱都太多太多,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身邊的好運,比如靈生水的獲得,比如與大叔相逢,與姬大媽相逢。
言命人說自己的命很不好,但是總得來說,自己這條或是走向黑暗的道路兩畔,都是花團錦簇。
“謝謝您了,大叔。”把紙條折好夾到了書架中,少年也心滿意足地回到了房間里,給唐糖壓好了被子,躺在床榻上望著透過窗戶傾灑在天花板上如霜的月光,默默念叨著:踏踏實實過好每一天。
而后,很快滑入了夢鄉。
……
在水井灣正門前,隔著一條泥濘馬路的山野也被今天白天的狂風暴雨所蹂躪得一片狼狽,草木皆死氣沉沉地垂頹著身,嘩啦啦的水流在山野的道道低坡中縱橫,裹挾著一些可憐的昆蟲滑向低洼。
毛毛細雨在給這片被暴雨欺負后的土地些許溫存,而在水井灣前方兩百米處的那片山林當中,樹葉上的積水因為顫動而簌簌下落,在灌木掩映之中,這無星無月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豎立著一具枯骨,枯骨森白的五指還抓著一柄同樣森白色的古刀。
枯骨沒有血肉,自然也做不出表情,然而她那抓住了樹皮的五指卻緩緩地摳掉了一片長寬一分米的樹皮,一對牙床憤怒地摩擦,發出刺耳的噪聲,這無不說明了她此刻的憤怒。
并非活人,但也不算是死人的她,內心中的憤怒需要宣泄也需要表達,所以握著這柄有著數條細微裂縫的骨刀憤怒地劈砍起來,身軀只剩下這樣一具骨頭十多年,沒有肌肉也沒有臟器的她早已經熟練了這種發聲的方式,憤怒地咆哮在這片唯有積水流動以及雨打飛音的寧靜山林中作響:
“你拖延著不去復仇,原來就是為了這樣一個臭小子?!姓舒的,我為你落得這樣的下場,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鳥群驚恐中振翅而起飛向了遠端,在水井灣中的諸多強者感到自己的存在之前,便迅速地遁離了此地,然而憤怒的腳步仍然將潮濕的地面轟出一個又一個腳掌狀的深坑。
手中的骨刀,更是在手中咔擦作響。
……
……
(今天開始加更,第二更會很晚,可能是明天凌晨,但算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