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紙這樣對于情感之事沒有任何經驗的少年都能看出來,兩人之間的糾葛并不像今天的天氣一樣明媚直接,也不是橫平豎直的擂臺上簡單的直面而立,當年應該是同在龍水神宗預備營的兩位,可能有過一段感情,而現在他們之間的站位和對立關系也很直接地表明了,那段感情沒能得以善終。
注意到擂臺上的兩人異常,王英杰始終上挑,自信且輕挑的眉頭,這時候終于不喜地下壓,目光之中,也醋意蒸煮下的殺意凜然。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少年望著張婉云,開口便是如此一句。
現場的收音做不到這么細致,所以不用擔心這場擂臺戰變成他們兩人的狗血言情劇而觸怒太子殿下,所以張婉云的神色依然如常,搖了搖頭,給了他想要的解釋:
“你很優秀,但配不上我。”
“……”
完全沒有預想到的回答,讓少年的嘴角憤怒地抽搐,眼皮更是隨之不斷地跳動,而張婉云這尖酸刻薄的誅心之語,還沒有說完。
“我現在這皇學院很幸福,你要觸及我的位置,可能十年,都不夠,以前是我太小,看不完這個世界,才會看上你,我又欠你什么?
就算真要說欠,也是你欠我,我的青春無價,是你在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婉云說得漠無感情,仿佛就是在對自己當初用過的某件商品做出評價,言語之中的刻薄和不屑,是自己水漲船高后對當初那件劣質商品無情的挖踩。
說完,張婉云輕輕躬身,對著他挑起了自己冰冷的術器,昊氣流轉,這根術器神杖散發出純凈的銀色光芒。
話不投機,兩句夠多。
少年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憤怒得面目仰天,整張臉都被夏日難得的和煦陽光所包裹,但是面色卻盡是霜寒,精致的五官前所未有的扭曲,牙關,憤恨地咬緊。
“這是咋啦?怎么感覺不太對?”
“說了些啥,怎么這孩子火成這樣了?”
無論是氣溫已經下降到了只有十來度的北部幽州,還是最南方而今還有著三十多度溫暖天氣的島嶼朱崖洲,電視機前吹牛打屁的群眾們心里都冒出來了同樣的疑問。
少年手指戴著的那枚有著水神共工簡易魚圖標的綠色戒指散發出來藍色的光芒,此戒乃是龍水神宗內部鑄造的專屬術器——千疊浪戒。
千疊浪戒是龍水神宗每一年都會獎勵給當年新生的禮物,雖然遠遠比不上張婉云的淺夕辟夜杖,但也是能夠強化自身神術施展的術器,尤其是在對龍水神宗最為強大的水系神術上,功效巨大。
自己修行的是水系神術,體內又有圣水存在,唐紙的某種直覺讓他當即意識了這枚戒指的神奇之處,。借這枚戒指,這位少年施展的水系神術或許也不需要借助外界水源,戒指應該具備著一定的水源儲備,原理唐紙弄不明白,但是應該和自己體內這滴靈生水有一定異曲同工之處,讓神術師能夠直接動用內里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