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看到的面便不同,思考的問題也不盡相同。
民眾們在看熱鬧,各大司員在看安危,神女看的是不為人知的過往,二皇子殿下看的卻是青山綠水。
皇都里有場大熱鬧在上演,本來洋洋得意的太子殿下現在陷入了一場囹圄之中,而這位二皇子殿下正在皇都外西邊一百公里的霍山陰,攀爬著王朝最為險峻的奇峰——霍山。
他沒有使用載具,身上背著繩索,帶著登山裝備,在陡峭的垂直墻壁上奮力地朝上攀登著,爬到一塊突兀出來的石臺上,他兩手扣住這塊石臺,身軀再像是一只鯉魚一樣猛然打擺,整個人便翻爬到了石臺之上。拍了拍沾滿防滑粉的手,看了一眼下方這已經五百米的高度,云霧遮掩了下方的綠樹黃土。
作為玄階上品的戰師,又是王朝皇子,他要登上這座山峰有一萬種方式,但是他就是喜歡用這種最古老也最簡陋的辦法,挑戰這座險峻的奇峰。
頭頂上還有五百米的高度等待他來挑戰,他沒有停歇,用干凈的手背擦掉臉頰上的汗水,接著抓住兩塊凸起,朝著上方攀爬。
一架飛馬車從地面上垂直飛了起來。
要讓飛翼馬這樣地違反自身飛行規律地垂直升空,王朝最龐大的神風運輸公司都做不到,唯有王朝高層私用和軍用的這些妖獸,才能做到這一點,當年為了研究出這種飛行方法,王朝砸了數億資金結合上最頂尖的馴獸師,才研發出來,十多年來便也一直被皇室所壟斷。
坐在飛馬上的這位白面太監名為鄭眾,他懸浮到了殿下的身邊,保持著相對的速度,緩聲將皇都內里的情況匯報給了正在邁力登峰的二皇子。
山上風急,太監只能用昊氣包裹著自己的聲音,落入殿下的耳中。
二皇子李夜水氣喘吁吁地停在了半山腰,側頭看了一眼這位一只侍奉自己,也是自己最得力助手的太監,道:“意料之中。”
說完,他接著朝上攀爬。
“我這個皇兄,舉辦的這個盛典大為失敗,還折損了人類的臉面,父皇必定勃然大怒,也不知道我這個好色皇兄,今天這場成人禮還開心不開心得起來。”
鄭眾笑臉如春,道:“殿下英明。殿下,今年的這幫天才里,沒有會是這位斗神族少年的對手。”
二皇子殿下搖搖頭,他的眼睛一直都是往前看,所以當皇學院內部的事情確定之后,借刀殺人的他絲毫不懷疑這場盛會將全盤大勝,這對他來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看到的是,是未來,是將來父皇退位之后,那張龍椅上坐的屁股。
他兩手死死抓著兩塊巖石,回過頭望著這片晴空下淺薄的云海,緩聲問道:
“鄭愛卿,朕的江山,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