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國言的臉色逐漸冰寒下來,“今天皇都禁飛,什么人這么大膽,居然膽敢私自起飛!”
女領將一時沉默,這個問題她顯然也答不上來。
而就在這時,陸國言耳中的傳聲術器忽然輕微地抖動起來,能夠直接呼叫他的傳聲術器的,只有上司,他的手連忙撫摸在了耳側,接通了撥入的訊息,女領將也保持沉默,等待區首接聽命令。
陸國言的臉色漸漸地訝然起來,因為通迅發起者并不是鎮安司的高層,而是皇都禁衛軍,負責空軍的飛翼部隊將領——秦林。
“秦將軍,所為何事?”
“你眼前的這架飛行器違反了皇都飛行管理條例,今日皇都戒嚴,不允許任何非官方飛行物升空,陸區首,把它打下來。”
陸國言錯愕不已,不可置信道:“這里是皇都,將軍,雖然皇都的空中管制今天全權在禁衛軍飛翼部隊的手中,可是直接擊毀會造成不可控的損失……”
“對方無視皇都禁飛禁令,蔑視太子尊嚴和皇都安全,甚至軍部已經接到消息,他們還在在落水廣場上發表煽動性言論,侮辱軍方,罪該萬死,現在擊毀以儆效尤,不擊毀,或許還將作出威脅王朝安全的行為,責任區首承擔?”
說完,那頭便掐斷了對話,不留給他絲毫多余爭辯的機會。
陸國首錯愕無聲,他在軍方生活了幾十年,但沒有想到軍部下來的命令,居然會如此冷酷嚴苛,
抬頭透過舷窗彎曲,遠空中那家綠色的金屬蜻蜓已經仿佛是了一顆火球,而它下方的樓房,也即將親眼目睹它的沉淪。
“區首……”
陸國言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沒有權利反抗軍部的命令,也無法承擔違抗軍令的罪名,所以將冰冷的命令傳遞給了身側的女領將:“空擊,把這不明飛行物,打下來。”
……
……
有著樓房作為遮蔽墻的巷道,仍然沉浸在冷清之中,只有遠處偶爾響起來幾聲寵物狗的狗吠之聲。
幾分鐘前從這里交織而過的鎮安司隊伍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幾分鐘的時間里,這里也不再有鎮安司的人員問津,天空中仿佛一座大山般的飛鳶車也好,成群結隊進行著緊密搜索的飛馬騎兵也好,也已經幾分鐘沒有經過這片被排查過領空。
跟隨著前去追擊的武怡,擺脫了所有的司員,重新回到了這條巷道之中。
他緊張地環顧四周,再仿佛貓般靈活地躍上巷道的墻壁,仔細地觀察著周遭,確定這附近都沒有鎮安司的司員,這才重新躍了下來,然后快速地翻入了那座院落之中。
萬幸的事情是,唐紙仍然昏死在地面,趴在這戶人家用來栽種蔬菜的土地上,一動未動。
看見唐紙還在這里,武怡懸著的心才隨之落下。
這里還是搜索區,他不確定什么時候搜索的司員又會來到這里,飛鳶車又什么時候會再次經過,畢竟飛鳶車的那掃描術器不會被墻壁遮擋,且從高空俯瞰,唐紙的身形依然很是醒目,剛才之所以這樣做,是沒有辦法的一次賭博。
很慶幸自己賭贏了,但不可能一直都和剛才一樣幸運地能不被發現。
他快步掠上前,抓住唐紙的后背,同時掃視著周圍,準備帶著他立馬轉移。
今夜這場追捕哪怕強如自己,也感到是把性命都壓在了刀尖前,生死只差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