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歡聲笑語,熱鬧和酒氣一并沖天。
逼著喝了幾口酒,唐紙腦子開始暈乎乎起來,感覺眼前有幾只金星在飛舞,腦子里全是王朝未成年保護協會的嚴苛條例,琢磨著自己違規飲酒會不會被協會的會員逮到了給舉報進去?
唐紙只喝了兩杯,沒過多久酒勁就慢慢消散了很多,除了大叔以外的其余人則是一群人爛醉如泥,姬大媽喝醉了發酒瘋,高聲唱著“妹妹坐船頭,朱哥哥岸上走,恩恩愛愛小船蕩悠悠……”全場給她響起了喝彩聲,姬大媽越唱越起勁,又開始大吼起來“好地方啊好地方,好地方啊好地方”……當唱到“我家住在黃土高坡”的時候,音一高,整個人就醉昏在了地板上。
楊紫果醫生拉著唐紙的手,發著毒誓說自己拼盡一切也要克服掉這全王朝人都沒能攻克的頑疾,不然就是對自己所謂神醫稱號的莫大侮辱,嘟囔著自己乃是天下第一神醫這類的宣言,然后一腦袋砸在了飯桌上,醉死了過去。
馬河圓吃得滿肚子飯肉,結果喝吐了,把吃飽的晚飯都一起吐了出去,于是他又興高采烈地端著碗把桌上剩下的飯菜都給吃完了,滿足地拍著胃說不虧,一頓晚飯吃了兩頓。
感覺自己好像都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唐紙的臉上也全都是笑容。
“唐紙唐紙,你現在算是飛黃騰達了,當年我們拜把子的時候就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兄弟我一直記得,皇室撥給你的獎金,拿到手你看著分我點就行了,犯不著給太多哈。”
馬河圓熱情地抓著唐紙的臂膀,說得唐紙暈頭轉向,什么時候兩人就是天地為鑒的拜把子兄弟了?
又鬧騰到了十一點半,馬河圓拍了拍楊紫果的臉,結果這位大神術師已經不省人事,實在是問不出來他租的房子在哪里,只能扛著他去往了大叔家暫住一宿。
姬大媽則被唐紙用一股浪流卷起來,輕輕帶去了臥室里,睡在了唐糖的床上,舅舅的房間他們不能去動,所以今晚也就只能這樣子,唐糖去睡自己的床,自己再睡沙發。
席散把飯桌全部收拾干凈,就拿著抹布開始擦地,唐糖跟著拎著水桶,在一邊給哥哥打著下手,然后兩兄妹又一起洗碗,唐紙負責用洗潔精洗第一遍,妹妹負責用清水洗第二遍,除掉洗潔精。兩兄妹前前后后折騰到十二點,才總算是收拾完畢。
因為白天睡得太飽,洗完澡后的唐糖仍然沒什么睡意,但還是被唐紙強行碾去睡覺,畢竟明天還是要上課。關上臥室門后,唐紙才拖著倦憊的身子來到了陽臺。
陽臺上的大叔,嘴里叼著似乎永遠都不會撤掉的煙頭,猩紅的光點把黑夜燙破了一個洞。
“大叔。”唐紙笑著站到了大叔的邊上。
“昨天沒來得及說,在擂臺上的表現很好,比我預想中還要好。”
得到大叔的褒獎,無疑是最大的肯定,唐紙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些:“謝謝大叔。”
“昨晚去看病,看得怎么樣了?”
唐紙臉色沉重地將事情匯報了一遍,飯桌上大家都已經知道楊醫生昨夜救了唐糖,唐紙這時候則更細致地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關于武怡追殺自己的事情也簡單地提點了一下,不過并沒有戰斗的細節,只粗略地說了下前因后果,沒有細致地描述如何脫身,還是因為這涉及到自己身體的奇怪力量。
在皇都里追殺一個人,還是在太子殿下的加冠禮這一天,本來就極為荒唐,四處都是皇都的部隊,想要擺脫掉追殺輕而易舉,或許就是基于這個原因,也基于大叔對于個人的事情從來沒有刨根問底的興趣,他并沒有多問,也沒有就唐紙能夠擺脫地階強者提出質疑。
“武怡追殺你,這么說起來,環形山這件事和武怡之間有莫大的關系。”大叔微微蹙眉。
“嗯,在小吱死的那個夜晚,我在廣場門口碰到過他,當時他手中拿著一張畫紙,畫紙上面一個很模糊的人影,我當時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拿這個,我現在回想起來,那個畫紙應該畫的是我。”
“畫紙?”大叔的眉頭皺得更緊,“如果是畫紙,那證明是有人在找你。”
“嗯。”唐紙點頭,“畫紙上面是一團烏黑,根本看不出來畫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