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條河有交匯處,這種交匯可以把這兩條河,從某種程度上看做為一條。不同在于,京揚運河乃是王朝要道,兩岸有各大繁華的郡城,所以王朝每年都要花重金來治理水中妖獸的問題,然而怒天江卻不是這樣。”
“這里的妖獸太多,而且水勢的問題,加上沒有商業用途,且兩岸沒有住民,內里的妖獸基本威脅不到人類的關系,很大程度上便被放任不管了。這里住著一些東西,能夠幫忙回答我們的問題。”
說完之后大叔身軀輕輕一躍,垂直地墜落向了河面,留下唐紙孤單地留在山崖之上。
崖壁高約三十多米,只是瞬息間大叔的身影便墜落而下,不過他并未直接落在水面,懸浮在江上五六米的高度,而狂暴的浪濤一浪接一浪,也近乎都拍打到了他的腳底。
潮濕的江風吹拂著他邋遢的身軀,和那雙萬年不換的粉紅色拖鞋。
唐紙不解地俯瞰大叔的身影,不知道他準備做些什么,但是基于對大叔的本能的信任,唐紙沉默地蹲在了崖壁上。
“奔霆獨鰻,出來!”
幾道磅礴大浪轟然落下,仿佛是戰錘落在了鼓面,兩側崖壁上幾株頑強生長出來的小白花隨著翻打起來的浪風而飛舞。原本有幾只住在這附近的松鼠一家,好奇地趴在側生于山壁上的松樹枝上,看著這道身影,當聽到這聲仿佛是奔雷般的怒吼之后,又驚恐地化為黑影,掠回了樹洞之中。
濁浪滾滾的大江,仍然沒有任何的異樣,仿佛高傲的神龍,絲毫不理會這位邋遢男人的叫喊。
唐紙好奇地注視這沒有絲毫改變的江河,不知道大叔這身喊叫,是針對的誰。
大叔神色也沒有任何異樣,只是從懷中摸出一根香煙含到嘴里,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團火焰,替他把香煙點燃。
再兩口心滿意足地吮吸之后,他毫無素質地對著這條江河吐了口痰,而面前的這團火焰,也仿佛火球一樣落在了江面,然后瞬息之間沉入了江中。
只見紅色的火焰光芒越來越小,越來越淡,迅速地沉入了水底,消失不見。
大叔又深深地抽了口煙,再噴吐而出,這時候的煙霧,似乎比起剛才要濃郁,也有影影綽綽的光亮,似乎就連煙霧本身都在燃燒。
而他的腳下這條怒天江的底部,驟然開始有紅色焰火開始出現,蔓延了唐紙視線所能遍及整條江河,仿佛是有一座座活火山在水底爆發,騰騰白浪瞬息間籠罩了整條江河。
唐紙緩緩站起身來,愕然地望著大叔輕描淡寫間施展出來的力量,凝望著這條仿佛瞬息間沸騰的江水。
大量生存在岸邊的蟲豸飛速地爬出了洞窟,烏泱泱地朝著兩邊的山野爬去,原本在水下沉睡的各種游魚,也頓時像是箭龍,掠上了水面,慌亂地游動。
“你再不出來,老子今天把你的江蒸了!”
大叔又一聲怒吼落下,在數秒鐘的寧靜之后,被焰火籠罩的江底開始有一道道銀光閃閃的雷電交織,透過水體傳播上來奔雷聲格外沉重,閃爍的電光密布整個江底,讓這恐怖的赤紅色光彩逐漸暗淡。
而在唐紙的注視之中,大叔身前數十米的處,水汽蒸騰之間豁然間沖起來一股滔天大浪,水花像是暴雨一樣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而后一道龐然的黑色身影沖破霧氣,半截身軀浮出了江面。
這是一頭足足上百米長的巨大鰻魚!
更確切地說像是鰻魚存在,因為它的兩側生長著四扇十米左右寬的翅膀,通體漆黑,那讓人心生懼意的魚頭兩側各自有數百根擁有獨立生命的觸須在舞動,這雙和人一樣會靈動而深邃的眼睛,冰冷地注視著面前的男人。
“來者何人?竟敢冒犯本龍王!”
此獸一出,江里江外,所有動物都頓時之間僵硬了身軀,在它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之下,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