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按照從左到右的順序迅速就找到了第三號貨倉。
坐在不遠處一根板凳上發呆的男人見狀,疾步匆匆地走上前來,攔在了他們兩人的面前。
這個男人留著清爽的寸頭,穿著藍色的工裝服,滿面微笑地問道:“不知道兩位有什么事情?”
“我們是碼頭老板顧子國介紹過來的,有些事情需要了解清楚。”大叔又一次拿出老板的身份證件。
然而這位寸頭男卻并不像是門口那位保安那樣的配合,并未立馬讓開道路,反而蹙緊了眉頭,面色凝重地看著面前的兩位,為難道:“原來是顧老板派過來的人,不知道兩位有什么事情?”
大叔的死去,加上目前為止破案的難度,已經讓唐紙的耐心值被壓縮到了極致,他面色冷峻地望著這位男人,寒聲道:“你們老板都沒有話說,你是有什么意見么?”
寸頭男微微怔了怔,連忙笑道:“沒有,不敢的不敢的,只是我是這片貨倉的負責人,為了保證安全,總是要小心謹慎一些的,顧老板也沒有提前招呼,所以才……兩位放心,多有冒犯了,我絕對沒有刁難的意思。”
“開門。”大叔冰冷的話音擁有著某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威懾力,這位短發男畏懼地看了一眼這位令他感到恐懼的男子,連忙便讓開了道路,摸出鑰匙為兩位打開了廠房的大門。
進去之際,唐紙微蹙著眉頭回過頭問道:“你一直都是這片貨倉的負責人?”
寸頭男連連點頭,道:“嗯,是的,已經在這里工作了快兩年了。”
“那你就是柳傘?”
員工怔了怔,點頭道:“沒錯,我是柳傘,您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大叔聞言也微微側過了腦袋,這雙仿佛永遠都睡不醒的惺忪眼掃了圈這位男子,以大叔恐怖的修為,能感知到他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心中那淺淡的一絲戒備也隨之消散。
唐紙轉身走向貨倉內,“你進來吧,你們老板讓我們找你的,我有一些問題想問一問。”
柳傘怔了怔,有些顧慮,但還是點頭道:“好。”
三人一起走入了貨倉,寬闊的貨倉從里面看仿佛要更加龐大些,長約五十米,寬也二十多米有余,邊上還停放著一輛汽油驅動的叉車,靠里面的區域堆放著大量的貨物,全都用大大的木箱裝好,隨意地堆放在內里,從一些敞開的木箱露出的樣子看,其中大多都是一些昂貴的家具。
踢開腳邊一塊大蒙蓋布料的一腳,大叔和唐紙好奇地環顧著內里,這里就和尋常的貨倉一樣,找不出來絲毫的異常。
事實上兩人也不指望能找到什么異常,距離事情發生已經將近一年,這里要是真的出現什么異常,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只是既然舅舅會喪生在這里,那么這里應該會有什么奇異的地方,亦或者某些指向性的線索才對,這才是他們到來這里的目的。
唐紙走到內里一顆大木箱的邊沿,仰頭望著這木箱表面沉淀的灰塵,再順著木箱朝上望去,結滿了蜘蛛網的頂棚看不到絲毫的縫隙,明亮的高瓦數電燈刺痛人言,金屬墻壁極高處用以透氣透光換氣扇也是鋼架結構,根本不足以人從中穿行。
“這都是用來堆放家具材料的,和一家家具工廠合作,銷售向運河中游的幾座城市……因為貨物昨天晚上才送走,剩下的這點是準備今天晚上再送過走。”柳傘微笑著解釋道。
“去年五月份,你們這里死了人。”然而出乎他的額預料的是,唐紙轉過頭,便是開門見山這樣一句,而當聽到唐紙這直接如雷霆的話,這位短發男的身體豁然間震顫了一下,雙瞳更是不可抑制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