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兩道步驟,楊紫果又拿起了一道道他在前幾天已經研磨好的藥汁,滴入泥土之中,泥土里很快有女人痛嚎般的聲音出現,然后又變成了嬰兒啼哭的聲音,本來莊嚴肅穆的別墅內里,忽然就變得詭異起來。
總共六種不同的混合藥液倒入了泥土里,雪白色的泥土又成了墨黑之色,一種豐沛的藥力從鼎內輕輕地飄散而出,吸一口便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都受到了洗滌。
最后,楊紫果拿起了那水晶罐。
唐紙咬住了下唇,緊張地注視著,從最直接的判斷上來說,將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
楊紫果手心當中浮現出一團昊氣白光,將罐子中的碎粒包裹中,再控制著落到了這土地表面,然后輕輕地掩埋好。
而后他也像是那住在大叔家里的羅漢一樣,盤腿而坐,不同的是,他的兩只手掌,始終拍在大鼎上。
整口大鼎開始緩緩旋轉起來,產生的勁風大力吹舞著眾人的發絲,敞開的鼎口傳來了接二連三的輕鳴。
然后大鼎側幾股青銅色的光芒涌現,光芒一個瞬間后小腿,鼎口則已經被死死地封結起來。
大鼎不停地旋轉,旋轉了足足三千六百圈之后,轟然落在了別墅奢貴的地面。
鼎身周圍再度燃燒起來綠色的火焰,楊紫果閉著雙眼揮手,身后的一根“元龍金”金屬,便滑到了大鼎的下方。
明明感覺不到高溫,甚至還有些詭異的陰冷,可金屬卻在地步飛快地融化,化為了氣流,順著鼎底部的神紋,滲入了大鼎內里。
直到這時候,楊紫果才緩緩睜開了雙目,深深的疲憊之色從他的眼中滲出。
在幾人望眼欲穿的注視之中,佝僂的身子,站起了身來。
“金木水火土,今日給他燒制的首先是五行的金,后面的四天分別還有百年春生木的木枝,唐紙的靈生水,然后再用這凈魂火干燒一日,最后便除掉火焰,讓焦陰土默默地沉靜一日,五日之后,就會開始生魂。”
“就這么簡單?”馬河圓忍不住問道。
在佛門里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儀式,然而想要得到什么,則要付出巨大的汗水和時間。譬如當年天竺南境干旱三年,爛柯寺的方丈們攜帶上千門徒跪在南境母親河邊,誦經足足半年,才喚來了雨水。
馬河圓難以理解,這魂法師一脈的如此偉大的復生之術,居然這么簡單,還只要五天?
“五天只是這個魂法之陣施展完畢所要的時間,本來焦陰養魂之術最嚴苛的地方就不在過程和儀式上,而在材料上。魂魄不散首先是難點,另一大難題則是莫云生魂果,最難得的莫云生魂果如果能夠得到,那么整個復活之術就已經解決掉了最難的部分了。”楊紫果搖搖頭,糾正了馬河圓這錯誤的想法。
“對的,馬河圓,這并不簡單。”唐紙臉色沉重地搖搖頭。
事實上就如楊紫果術說的這樣,要施展出這焦陰生魂之術,需要這鎮魂鼎,也需要焦陰土,更需要莫云生魂果以及知曉如何施展此魂術的強大存在,甚至包括剛才楊紫果隨手拿去焚燒的那塊金屬,這里面任何一個條件其實都無比的嚴苛,更別提那些上百種珍惜草藥研制成的混合藥汁了。
也就慶幸是遇到了楊紫果而已,唐紙雖然現在有三千萬的財富累積,但根本不可能買來這些材料和復活的可能。復活這樣的事情,根本想都不用去想,甚至唐紙等人,都根本想不到,這件事還可以作用在陳連環身上。
馬河圓不開心地糾正道:“我沒說這很簡單的意思只是,我想象中要更復雜而已,沒說它就是簡單了,你們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行了行了,別糾結什么簡單困難的了,我還嫌五天長了呢!”姬大媽連連擺手,打斷了這個不合時宜的話題。
“現在,只需要默默等待。五天之后,到底能不能成功生魂,就只能看陳連環的自己的了。”楊紫果長長地感嘆道。
唐紙深深地吸了口氣,凝望著這口大鼎,他和妹妹幫不上任何的忙,只能默默地給自己已經不再人間的舅舅加油鼓勁:
舅舅,加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