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紙瞇緊了眼睛,心中的不安感開始沸騰,事情似乎開始慢慢變得不那么簡單。
幾位穿著著金色盔甲的金鱗衛前來空中接隊,他們騎乘著赤紅色的烈焰馬,馬匹雖然表面沒有火焰燃燒,但是鼻腔之中噴吐的依然是讓人感到畏懼的三默真火。
幾位在皇都中代表著最強作戰力的金鱗衛帶領著鎮安司的隊伍和唐紙,駛向了區域西側的一個角落,停在了一面恢弘的墻壁前。
厚重的墻壁散發著一股強烈的壓迫和死寂意味,而在守衛在門口的人馬中,則是幾位同樣身穿全覆蓋金色盔甲的金鱗衛,另外還有幾位穿著黑色軍裝的普通護城軍軍人。
門口上那塊黑色大匾上刻著四個剛勁的大字:禁軍囚所。
唐紙知道這個地方的意義,王朝里的軍事重犯才會關押到這里來,異族的俘虜以及王朝里的大逆,也時常被扣押在這里,如果僅僅只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調查,絕對不需要自己來到這個煉獄般的地方。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了唐紙的身上。
唐紙凝望著面前這扇微微敞開的大門,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微微蹙了蹙眉頭,緩聲道:“我可以打個電話么?”
為首的那位金鱗衛微微搖了搖頭,道:“抱歉,進入了禁衛軍禁區之后,便不允許通迅。”
唐紙沒有說什么,因為現在的他卻是也沒有什么話好再說,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機器便是王朝機器,而王朝機器的力量根本又來自于軍隊,在軍隊面前,不管自己是貌似又很多粉絲的唐少俠,還是只是水井灣平平無奇的唐紙,都沒有任何區別,只能很是配合地下了馬。
幾位金鱗衛對著艾波頷首之后,便走到了唐紙的身后,抬手請示,“唐少俠,請。”
表面上客客氣氣,實際上幾位金鱗衛則在背后形成了壓迫之勢,能夠想象到要是自己不配合,立馬便會對自己動手。
而一旦沖突爆發,等待自己的也不只是這幾位他看不出境界的金鱗衛,還有烏泱泱的大批王朝禁衛軍軍隊,以及數不勝數的重型術器。
進入了這處兇名遠揚的囚所之后,專門為自己打開的厚重金屬大門便在一聲轟然中關閉,門縫隙上有道白光沖上而下劃過,好像是拉上的拉鏈一樣,中開式大門頓時嚴絲合縫地變成了一堵墻壁,把這內里的空間死死地包裹。
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內里的陰冷氣息,內里的墻壁上有一根根的金屬管,隱隱間能夠看到一些電光在管道上閃爍,內里充斥了高壓電流,放置有囚徒有越獄的打算。
兩座瞭望臺上二十四小時沒有間隔地守衛這軍人,不給任何人逃跑的機會,寬闊的空地上也隨處都看到軍隊的身影,那抹壓迫意讓唐紙的眉梢蹙下了便久久都沒有再抬起來。
可以想象到,這些被關押進來的人們應該是何等地絕望,囚所里面是森嚴到了密不透風的戒嚴,而就算走出了囚所,外面也是禁衛軍的軍事基地。
他沒有被帶完牢房,而是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兩位軍人搜身之后,便將他帶入了這間冷冰冰的審訊室。
坐在審訊位置上,頭頂上這盞燈光懸掛在桌面的正上方,把這張黑漆桌面照耀得讓人看不清楚細節,透過柵欄窗能夠看到明月以及那只巨大的孔明燈。
唐紙一個人靜靜地呆在審訊室里,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沒有等太久,大概十多分鐘之后,天空之中響起了某種猛禽的嘶鳴,被扇動起來的狂風便透過門扉扇如了這間審訊室中。
風中帶著猛禽的那種軍方運用高級香料都沒辦法壓下的腥臭味道,幾道飛禽羽毛碎屑也混著狂風飄入了室內。
唐紙捻起一根桌面上的碎屑,雖然只憑借這碎屑不可能判斷出來是什么飛禽,但是羽毛上面攜帶的盎然生命力,和斑斕的色彩,都宣告著這只妖獸必定高貴無比。
能過騎乘高貴飛禽的,當然也是高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