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鳶轟然間穿過了一團濃郁的鉛云,然后凌駕在了鉛云上方,紫金色的雷電在云層之中霹靂不斷,轟鳴之聲更仿佛就炸響在耳畔。
轟——
伴隨一聲雷霆轟鳴,劉國言的雙眸微微一凝,如同實質性的視線朝著下方壓去,唐紙這金剛不壞之軀便跪倒在地。
合金地板被砸出兩個凹坑,轟鳴聲則和奔雷聲之間交錯在一起。
暴雨開始落下,一滴滴歡快的水滴穿越萬丈高空,降落向下方這對它們來說更是魔窟的煉獄。
雨滴距離地面還有幾百米的時候,便蒸發了一半,形成了水霧裊繞在半空,然后又在絲毫不受雨水影響的熱氣中翻滾破散。
剩下的原本傾盆的暴雨,落到土地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連綿細雨,然后在高溫中變成絲絲水霧。
飛鳶車上的唐紙,也和此地的雨滴一樣,來到了生命的盡頭。
“雖然這么迅速地就突破到了玄階,可你還是在太弱了,弱到我殺你連手指都不用抬,就算讓一切從頭發生,我也還是不會想到,你居然會主動上飛鳶車,想要對我們對手。
你憑什么覺得,你能殺死本將軍?”
戰氣在唐紙的身周凝固成了冰絲,朵朵冰花形狀的戰氣也在身邊形成,唐紙的身軀似乎真的成了一尊雕像,一動不能動。
劉國言視線冰冷地看著如若成了真正雕像唐紙,雙手環在了胸前。
“三個問題,你是從哪里的得到的情報,你知道我們會對你動手?你又是從哪里得到的辦法,只憑你一人之力絕無可能,你又憑什么混入了這輛飛鳶車中?你從哪里修的佛門功法,那逃走的羅漢,和你之間是什么關系。”
唐紙感到自己喉嚨處的恐怖壓力驟然一松,話語的能力重新回到了聲帶,只是他仍然沒有開口,而是悶哼著試圖接著爆發力量。
唐紙的反應在劉國言這樣的禁衛軍統帥眼中,一眼便能得出答案。
“看來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劉國言接著問道。
瞧見唐紙還是沒有半點回應,他嘴角微微一抿,不禁搖了搖頭,手微微一揚,一道戰氣便形成了巴掌,啪地一聲抽在了唐紙的臉上。
而唐紙腰腹處的白色戰氣更是朝著他的腹部猛然坍塌,感覺就好像是是一記生猛的拳頭以比起秦林還要恐怖的力量,砸了下來。
“啊——”
一聲狼狽而痛苦的嚎叫,破口而出。
“呵呵。”秦林不禁譏諷地笑了起來,“你不是很囂張嗎?在禁衛軍禁地,在擂臺上,怎么現在囂張不起來了。”
說著,他走上前,捏著唐紙因為金剛不壞而堅硬的下巴,滿良地獰笑,緊跟著喉嚨蠕動,在唐紙的臉上吐了口唾沫。
秦林最覺得最諷刺的事情是,他們為了殺死唐紙,特意遠走西極邊軍擺脫嫌疑,逃避輿論,還安排了和禁衛軍沒有半點關系的殺手來進行暗殺,可是唐紙卻偏偏主動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這樣的主動出擊反而給了他們殺死他的機會和理由,他們甚至可以堂而皇之地讓唐紙死去了。
“私通佛門這一條,就足夠你死去,甚至本將軍還懷疑你和那逃走的羅漢有來往,又妄圖謀害朝廷命官。唐紙啊唐紙,這一切都讓你注定沒辦法繼續成為什么風光的少俠了,任何一條,都足夠你誅滿門。
你現在還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真相,你把真相告訴我,我至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劉國言微微朝前走了兩步,冷酷的聲音發出著最后的審判。
“好,我,我說……”唐紙視線平緩地上抬,雖然身軀不能動,但是眼球還能轉動,不過話音因為剛才的兩擊,而脆弱沙啞。
此前表現出來的傲骨和風光此刻土崩瓦解,秦林的眼中盡是戲謔。
“這才像話啊,說吧,我們的廢物大少俠。”
唐紙看著兩位輕輕笑了笑,道:
“真相就是……”
“兩個畜生,我****們的媽。”
秦林眉梢驟然一抬,狠狠地一腳踹在了唐紙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