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對自己來說仍然是司局。
不過戰斗這一次并未爆發出來,因為這一次是驅妖護法,挪步站到了炎行王尊的身前。
這位滄桑的老人,身軀并不佝僂,而站在炎行王尊的身前,也仿佛會被王尊一碰而變成碎片。
但在萬千王朝人的眼中,他才是這個王朝最為悍然不動的護身符。
所以這道護身符,立馬便讓準備再悍然出手的炎行王尊,頓在了原地。
“王尊殿下,不用你再動手了。”
聽到驅妖護法這句話,炎行王尊不禁詫異地低頭看著老人花白的后腦勺。
“護法大人,您現在又要護著這個畜生?”
驅妖護法并未回應他的疑惑,而是凝視著倔強的唐紙,再看著凝固在他身邊庇護著它安全的黑龍,眼睛里面有些惋惜的淚光在緩緩地翻動。
老人眼中的光芒并未能換的唐紙絲毫的同情,因為這位犧牲了自己鄉親護法,無論是多么憐惜自己,再愿意給自己多少機會,他都不可能回頭。
鄉親的命換不回來,倔強少年一去,便沒有了回頭路可走。
“我給了你很多機會,要是可以,我還想給你更多的機會。孩子,我很痛心看到你走到這一步,更痛心,你走到這一步,責怪的人是我。”
驅妖護法再開口,話音變得極其惋惜和溫柔。
炎行王尊都更加不解地看著這位老人。
唐紙深深瞇起了眼睛。
而唐紙身邊庇護著自己的黑龍率先仰頭望向了天空,緊跟著,驅妖護法也緩緩抬頭望向了天空。
“問題要是還是由我們人類來解決,我還是想盡可能的保全你的性命,你是個好孩子,你的人生也不應該是這樣。”
驅妖護法看著天空,一顆淚水帶著心傷,割過臉頰。
“可是現在,事情如何解決,已經由不得我們人類。”
這句話仿佛帶有穿透靈魂的力量,讓唐紙的靈魂深處都仿佛被一股洞穿,整個人都感到了強烈的通透感。
他跟隨著驅妖護法的同坐,也緩緩抬頭望向了天空,只見天空中的云層已經不知不覺驅散不見,而只留下一柄龐大的由云層形成的戰錘和一把狂刀。
唐紙的身軀變得無比的僵硬。
天空中,戰錘有百米長,其錘頭龐然比山,戰柄上也有活生生的萬馬在奔騰。
狂刀霸氣威武,刀面上刻有一座青山碧池圖。此地,乃是神界的萬魚山與千鏡池,也是傳說中的戰神,最喜歡的地方。
如此景象,只有神明。
而這辟元狂刀和承天戰錘,也只屬于神明。
屬于那位天上地下,戰無不勝的當代戰神——天默。
藍天仿佛是一片被人猛然捶打之后的鼓面,振蕩了一下,然后剎那間變得一片虛白。
虛白之中天空裂開了一道紅白色交雜的縫隙,縫隙背后是無盡的虛無。
一道人的肉眼根本無法直視的人影渾身散發著白光,從縫隙之中緩步走出,踏著蒼穹萬里,懸浮在天。
他身軀魁梧,滿面俊俏,雙目之中盡是蒼茫,千萬里陽光,無不落在他的身軀之上,普天之下眾生,皆于瞬息,都因他的出現而顫栗而六魂無主。
純紅色辟元狂刀蒼茫白的承天戰錘分別在他的左手和右手之中。
唐紙剎那間只感覺自己腳下的山丘在不斷地變低,身周所有的數木,也紛紛彎下身軀,而自己的肉身,也好像正在面臨什么神圣的力量的摧毀,而不斷地解體。
戰神顯世。普天之下,萬山皆低,萬河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