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鼠陽光是下水道專家。
在蝶戀花的十一年里,他絕大多數時間是在下水道里渡過的,只在晚上才返回居所。
隨著時間推移,死城里的物資逐漸消耗殆盡,拾荒的收獲越來越小,但下水道卻總能給陽光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有陽光帶路,尋找柔性材料實驗室的出口異常順利。一個小時后,“奶瓶特工隊”的隊員們已經攀上了實驗室附近的雨水井梯。
獵狗提供給陽光的線索并不多,只有一包取自實驗室附近的泥土。陽光對著那包泥土看一看、捻一捻、聞一聞、舔一舔,就算完成了全部準備工作。之后在下水道里,陽光靠的就是看、捻、聞、舔,偶爾會發一下呆。
三秒和六秒曾自詡為貴城的下水道專家,但看了新下屬陽光的表演,才知道那山只比這山高,這山只是小土坡。
東湖基地內說不上燈火通明,但和黑燈瞎火、漆黑一類的詞絕對沾不上邊。馬路邊的路燈設施完好,不算亮堂,就像醉酒的人,睜著朦朧惺忪的眼。東湖基地絕不是差電的主。
守衛老武挺著胸行走在昏暗的路燈下,腰間右側是手槍套,左側是塑膠警棍。一板一眼,是巡邏的味兒。
他一直想不太明白,這條馬路一邊是危樓,一邊是廢樓,還巡邏個什么勁兒。但無論他想不想得通,都得拿出全部的精氣神。前些天他坐在街邊小歇了一會兒,被巡檢逮了個正著,挨了十鞭子。
老武轉過街角,眼瞳就縮了起來,右手摸上了槍套。街燈之下,站著一位碎花素裙的短發女子,手里拿著一只奶瓶,奶瓶里插了一根吸管。女子將吸管含在嘴里,眼睛撲閃撲閃看著老武。老武那顆緊張的心頓時被融化了,他發誓從沒見過這么可人的小娘。
老武清了清嗓子,用他以為的最溫和的語調說道:“姑娘,這大晚上的,怎么不回家啊?”
王蓓蓓輕輕扭了扭身子,“大哥,我迷路了,你能送我回家嗎?”
老武心砰砰跳了兩下,姑娘的借口一點都不好,東湖才多大點地兒,還能迷路?送回家才是重點。活了三十幾年,第一次被女人搭訕,老武的心里爬進了一萬只螞蟻,癢得不行。但此刻他還保持著一絲清醒。
“姑娘,我在巡邏。”老武抱歉地說道。
“大哥,我家很近的,耽誤不了你幾分鐘。”王蓓蓓說著話,一只手已經在老武的身上上下游走。
嗡~,老武的腦袋宕機了兩秒,好嗨喲,感覺人生已經達到了巔峰。
“既然姑娘家離這里不遠,那我就送姑娘回去吧。”老武已經完全無法思考“為什么迷路的姑娘會說自己家離這里不遠”這種復雜的邏輯問題了,也沒問姑娘的家在哪里。
老武一只手摟住了姑娘的細腰,在姑娘的引領下,返身向危樓方向走去。
“武燾,你在做什么?你是在巡邏還是泡妞?”身后傳來一聲爆喝。
老武身子一抖,手從姑娘的腰肢滑落,順便在翹臀上擦了一下。他轉過身,大聲答道:
“報告巡檢,這位姑娘迷路了,我送她回家。”
“巡邏時不能擅離職守,還要我跟你說幾遍?”巡檢的手抓住了腰間的鞭柄,“我今天一定要你這夯貨長長記性。”
“巡檢哥哥,不能怪武大哥。是我的錯,我不該讓武大哥送我回家的。可憐我一個弱女子……嗚嗚……黑燈瞎火找不到回家的路。”
好甜糯的聲音,巡檢的手一顫,松開了鞭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對著他卟呤卟呤地閃。巡檢使勁擠了一下眼睛,隨后瞪著老武喝道:
“巡邏去,我送姑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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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