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遠了,我們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賀洪漳說。
賀洪漳終于忍不住撰寫了一篇論文,向世人公布了他的研究成果。論文發表的沒兩天,他的女兒也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黑市老板搞到了一大桶12號培養液,一天之后送貨上門。
然而,論文帶來的轟動還沒有發酵,培養液的封蓋還沒有來得及打開,災難日降臨了。他發病了,癱坐在實驗臺下,眼睜睜地看著全身的血肉快速潰爛消融,意識彌留之際,他看到皮皮醬正努力地爬向自己。
皮皮醬寄生,讓賀洪漳重獲新生。女兒也幸運地熬過了那場災難。他那時非常慶幸女兒是堅定的獨身主義者,否則他失去的就不僅僅是妻子,還可能飽嘗更多的喪親之痛。
未曾料到,一周之后,更大的痛苦在等待著他,一伙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沖進了他的家里。皮皮醬賦予了他超強戰力,他殺死了三名不速之客。然而,面對被槍指頭的女兒,他不得不低下了頭。
“為了皮皮鬼?”駱有成問道。
賀洪漳喟然長嘆:“我不該寫那篇論文。”
“他們得手了?”
“沒有。有了皮皮醬后,那一年我沒有培養過新的皮皮鬼。他們想拿走我的智腦,觸動了自毀裝置,兩個人被炸成了灰。”
駱有成咋舌,這些科學瘋子,為了保護自己的成果,無所不用其極。衡思梁如此,賀洪漳也是如此。
“他們帶走了實驗室里剩余的東西,包括那桶營養液,還有我們父女。”
“包括噴膠?”
賀洪漳搖頭道:“噴膠那時已經很大了,家里養不下,我專門租了一個小湖,把它放養在那里。我的論文里沒有提到噴膠,他們不知道。”
駱有成嘆了口氣,在賀洪漳肩膀上拍了一下。先不論這個老頭近期的所作所為,單說他過往的經歷,也是個可憐人。
“他們是鬼王的人?”
賀洪漳點點頭:“他們得到了賀氏黏菌,但沒有生產膠質的方法。就換著法折磨我,可我有自愈能力,意志力也足夠頑強,他們拿我沒辦法。”
“你身上就有一只皮皮醬,他們沒有想法剝離?”
“那是唯一的樣本,他們對皮皮鬼的了解僅限于我在論文中提到的。他們怕毀了皮皮鬼,希望從我口中得到更多關于皮皮鬼的秘密。這個秘密是我得以存活的籌碼,我怎么可能說出來。”
駱有成對這一點很認同,一旦沒了秘密,賀洪漳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他不是科學界的精英,培養出皮皮鬼大半是運氣使然。否則鬼王的人也不會用恐嚇手段,而是極力拉攏了。
“他們在我身上用了不下五十種精神酷刑,所有手段使盡之后,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我女兒頭上。”
“你女兒……”
“沒了。他們把刀架在我女兒的脖子上,讓我說出膠質的秘密,否則就砍掉我女兒的頭。我服軟了,只要他們放過我女兒,就算讓我親自為他們培養我也愿意。可我那丫頭烈性,趁警衛不注意,自己把脖子伸到刀口上了……那把刀真快啊……”說到這里,賀洪漳已淚流滿面。
“我讓他們放開我,我說我有辦法救我女兒。他們怕我逃跑,就是不肯……那幫天殺的。”
名字特別唬人的水鬼王,此刻泣不成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