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人都很忙,就連柳瑩都在二樓幫忙。他們就像一群辛勤的螞蟻,誓要將這里的一切都搬回家。
生命復興公司的人也很貼心,給他們留足了螞蟻搬家的時間。整整一天,既沒有地面部隊,也沒有核彈來襲,讓書院最強大腦史湘云腦子有點糊。
生命復興公司的人不來搗亂,書院最閑的兩個人就閑了一整天,春風對著女仆發呆,梅朵對著“情人”發呆。
噓噓的肚子雖然癟了,身子也意外地像個活人一樣暖了,但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興奮了一陣的春風又成了萎雞,成了老蔫,眼角耷拉下來了,嘴角也垮了,整個人沒有一點精氣神。他就在房間里看了噓噓一整天,早中晚飯都沒吃,也不覺得餓。
春風沒看噓噓的肚子了,他看的是噓噓的臉。他希望自己的目光能有先生那樣的意念力,看著看著就能把噓噓的眼皮子掰開了。噓噓的臉挺端正,算不上絕美,比起鳳凰那張嬌美的臉遜色不少,在書院也只能排中上,但耐看,屬于越看越有味的類型。
人只有在不摻雜感情因素的情況下,看待事物才能趨向公正。這顯然不符合春風的心境,他這會兒西施啊、昭君啊、玉環啊、貂蟬啊……名字一個個地往外蹦,仿佛這些人都是噓噓的親娘親姐。
奇跡發生在晚上,晚飯的點大概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春風沒能用眼光把噓噓的眼皮子撐開,卻在她臉上看出了一朵花。是的,噓噓的臉就像春天的百合,純潔、優雅、淡雅,散發著迷人的芬芳。翹起的嘴角,像一彎月鉤,只為掛住喜悅而設計。
噓噓醒了,眼睛還沒睜開,但數年未變的僵尸臉上綻放的美麗笑容,立刻把春風的心融了,身子也跟著融了。他趴在噓噓的身上,軟得像受熱后的巧克力棒。
“噓噓,你會笑了,你活了。”春風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落在噓噓臉上,就像雨打花瓣。
春風抬起身子,抹了一把臉,有點不解。一個大老爺們,成年后就沒哭過,一天不到的時間,為自家女仆哭了兩次,這是咋啦?
噓噓睜開了眼,那雙眸子靈動了許多。
“咯咯……賤賤主人,噓噓……噓噓想你了。”
“我也想你。”春風無心地回應,他其實一刻也沒離開過自己的女仆。
噓噓說:“賤賤主人,噓噓……噓噓喜歡你。”
春風又抹了把眼淚,說:“我也喜歡噓噓。”
春風的眼淚實在止不住,噓噓暖了,噓噓笑了,噓噓話多了咯咯卻少了,他太激動了。
噓噓伸出雙手,摟住了春風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咯……噓噓……要抱抱。”
“噓……噓……噓噓……”春風已經激動地語無倫次了,別說噓噓求抱抱,就是求親親求愛愛他也答應啊。春風緊緊地抱住噓噓,嘴巴不停地在噓噓臉上啄著,那模樣,就像要把噓噓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噓噓被春風壓著的身子不斷在縮水。起先,噓噓的胸沒了,然后一半身子沒了,再然后噓噓的身子只剩翹臀了,再再然后噓噓的身子全部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美麗的腦袋長在春風的脖子上,與他含情脈脈地四目相對。
投入而專注的春風用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驚惶地大叫:
“噓噓,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會這樣?”
“咯咯咯……噓噓……和賤賤主人……在一起了。”噓噓把臉貼在春風的臉上,把她的頭也融進了春風的身體。
春風嚇得從床上跳到了地上,打開了全息鏡。他依舊是完整的他,模樣身材一點沒變,噓噓卻消失了。這貨又哭了,這次是嚎啕大哭,比死了親娘還傷心。
噓噓暖了,噓噓活了,春風以為從此會多一個相“蠕”以沫的互動對象,噓噓卻又消散了。
“咯咯咯,賤賤主人,你為啥哭?不喜歡噓噓和你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