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在地下十層的八個人依舊睡老地方,王戈也在其中。其他隊員知道他們怕呼嚕聲,都不跟他們爭搶。
今夜巡邏執勤的人比昨天多了一倍,三十個人,分作三隊。地上五層是甲隊,地下一到五層是乙隊,丙隊負責其余樓層。有固定哨,有流動哨,每隔三個小時換一次崗。
隊員們挺納悶的,大樓里都是自己人,大樓外面又有堅不可破的天幕罩著,這樣在大樓里走來走去有何意義?
關于這個問題,巡邏隊也只敢私下里用來磨磨嘴皮子,他們是不敢去問隊長和總教頭的,他們的職責就是無條件執行。其實問了也白搭,隊長和總教頭同他們一樣懵逼。
沒有了實驗動物,夜格外安靜,就連隊員們的呼嚕聲,似乎都小了很多。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到了凌晨四點,巡邏隊第二班崗正等待換崗。丙隊的第三班崗的隊員在地下六層集合,發現少了兩個人。小隊長問:
“秦科和小林呢?”
有人報告說他們睡在地下十層。小隊長給兩人打了電話,都沒人接聽。他不由抱怨道:
“睡得跟豬一樣,誰下去喊他們一下。”
第二班崗的一名隊員說:“我去吧,我歸隊了,也沒啥事。”
“虎子,多謝了。”小隊長說。
虎子下到地下十層,一出懸浮梯,就覺著不對勁——這里一片死寂。二十分鐘前,巡邏隊還來查看過,一切正常。現在,他卻聽不到呼吸聲了。虎子立刻啟動了頭罩和戰術手套,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
他走到一個伙伴的身邊,蹲了下來。這人他是認識的,叫王戈。王戈臉色青烏,早沒了呼吸。再看看秦科和小林,同樣的死狀。
“呼叫指揮室,地下十層,八名隊員全部死亡。”
虎子話音剛落,八名死亡的隊員尸體同時動了一下。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尸體下方涌出了密密麻麻的甲蟲。甲蟲拇指大小,顏色黑亮,有一個尖銳的口器,頭頂和尾部各有一根向上凸起的尖刺,速度奇快。八具尸體,此時就像八個傾倒的墨水瓶。
一部分甲蟲爬向虎子,絕大多數甲蟲則沖向了懸浮梯的廳門。
虎子的一雙手突然變成蒲扇般大小,一手扇,一手拍,一邊大喊:
“發現大量不明甲蟲,請立即關閉懸浮梯門。”
懸浮梯門緩緩關閉,但已經晚了,超過三分之二的甲蟲沖進了懸浮梯。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像陣狂風,從大樓一個樓層刮入另一個樓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