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妖解讀的第一句唇語,讓駱有成像過了高壓電。
那人說的是“兄弟”!
托尼哥的幻夢展示的是未來可能出現的某個場景片段。核桃掛飾、全息影像中的花癡老媽、心石、靜念石,都在指向一個事實。駱有成有了猜測,只是他不愿相信也不愿承認,直到那人喊出了“兄弟”。
林小妖問道:“成弟,你怎么啦?”
駱有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沒什么,這個信息很重要,將決定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我們繼續。”
他將手指重新點在林小妖的眉心。林小妖既要解讀唇語,又要將它們翻譯成華語,語速不快:
“兄弟,不要責怪媽媽,她在保護我們……嚴格地說,她在保護你。我們離你越遠,你越安全……我曾責備媽媽,不該因為一個夢,把你丟給一個外人……但她是對的。我很欣慰,你現在很強大,媽媽在天堂會很開心……”
下面一段話是在展示光影小人時說的:
“保護好自己!這是我給你的另一件禮物。魯省的勞山腳下有一個大村莊,逢農歷下半月,你可以在那里找到她們。只需要對她們說出‘鬼降臨’,她們會認你為主……他要回來了,沒時間了,多保重,我的弟弟。”
第一件禮物,應該是心石和靜念石。只是幻夢中人沒有想到,他未來準備送出的第二件禮物,現在已經主動送上門了。或許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數。
完成翻譯工作,林小妖問道:“成弟,他是誰?”
駱有成努力壓制這翻涌的心緒,說道:“我不認識,他出現在一段重要的影像里,我有些好奇。”
林小妖縱然不信,也不再多問。
駱有成行止自若地走出別墅,臉上的神情立刻不淡定了,他疾速向主宅飛去。
他悄悄推開自己的臥室門,沒有驚動床上熟睡的人,拐進書房,啟動了用黑箱改造的保險柜。駱有成的私人物品很少,光屏上,只顯示了寥寥幾件物品:裝延壽膠囊的藥瓶、換體環、曾經使用過的八刃鏢、破損的戰衣以及核桃掛飾。
駱有成取出了核桃掛飾,這一次,他沒有習慣性地將核桃殼向左擰,那副母親抱著自己的全息影像他已經看過許多遍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上半部分向右扳,卻沒有扳動,嘗試了許多次都沒有成功。后來,他試著將兩瓣核桃殼向中間擠壓,同時向右擰動,才將它打開。
這是一段全新的全息影像。母親沈琬琳懷抱著兩個嬰兒在哺乳,兩孩子一人占據一個“奶倉”,相互用小手小腿推攘著對方。此時,母親的笑容是溫暖的,是安適的,如春日的暖陽,如夏夜的皎月。她看起來很愛這兩個孩子,像一位好母親。駱有成對她的怨氣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
駱有成基本能斷定,幻境中的年輕人,是他的哥哥,異卵雙胞胎的哥哥。獨眼老爹曾答應駱有成,等他長大就告訴他當年發生的一些事。但在他五歲那年,老爹慘遭“嘔吐狂魔”的毒手,也帶走了他的秘密。如果沒有托尼哥的幻夢境,他恐怕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還有個哥哥。
幻夢里短短的幾句話,信息量很大,帶來的疑問也很多。
當年,母親做了什么樣的夢,才能讓她毅然決然地將三歲的自己交給獨眼老爹,帶著哥哥遠走他鄉?她在逃避什么?他們又去了哪里?
幻夢的最后,哥哥被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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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身后,臉上若隱若現的蝠臉,是不是意味著他哥哥就是被赤蝠奪舍的人?他記得常院長曾說過,北美那位被奪舍者的名字叫Wěipánglín,不知道華文是哪幾個字。如果是他哥哥,為什么會姓Wěi而不姓駱?
駱有成關上核桃掛飾,時隔三年,他再次將它掛在了脖子上。核桃掛墜沒有讓他平靜,千頭萬緒,他的心真的很亂。
“哥,你在干嘛呢?”
駱有成轉身,見到梅朵,詫異道:“小妹,你不好好睡覺,怎么跑我屋里來了?”
“今天你不是和嫂子分居嗎?我陪嫂子睡的。”
“哦。”駱有成漫不經心地回答了一句,向外走去。
“哥,你有心事?說出來,小妹幫你。”
駱有成想了想,干脆讓梅朵幫著猜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