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里長卻抓住了韋銘的手臂,道:“韋銘,一年之內,你若是想要走上正路,不妨到湖縣找我,我還認你這個女婿。”
韋銘笑了笑,握住趙里長的手道:“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駕車不規范,親人兩行淚。趙伯伯,你女兒已經很老了,還是趕緊找個新女婿吧,就不用等我了!”
韋銘說罷,不理錯愕的趙里長,轉身朝山寨內走去。
“韋銘!”趙瑤忽然朝他喊了一句。韋銘轉身看向趙瑤,見到趙瑤下了車,朝他撲了過來。韋銘以為趙瑤是要來擁抱自己,他一時間慌了神。
不成想趙瑤揮手一拳,砸在了韋銘的眼睛上,韋銘捂著眼睛,氣的要打她,卻看到這個傻妞笑呵呵的看著自己,對自己道:“我知道讓你一直記著我很難,但這一拳,至少讓你兩個月內不會忘記我。”
說完,她轉身上了輜車,朝韋銘招手道:“韋銘,你要記住了,千萬不要在一個女孩子面前談論她的年齡,不然你真的會孤老終生的。”
趙瑤的舉動,可把趙里長嚇壞了,他催促著仆人趕緊拉車離開這里。
趙家一行人下了山,趙里長見趙瑤怏怏不樂,和趙瑤聊起她小時候的故事,趙瑤覺得有些煩,有一聲沒一聲的應著。
趙里長道:“你還記得小時候和你一起騎竹馬的徐正卿嗎?”
被趙里長提醒,趙瑤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一個扎著兩條辮子,愛哭的小男孩。趙瑤小的時候十分淘氣,捉青蛙,捉蜻蜓,釣龍蝦,采蓮蓬的事兒沒少干過,總是有一個流著鼻涕的小男孩跟在她身后。
那時,徐正卿的身體不好,父親又讓自己照料他,以趙瑤好動的性子,自然感到被拘束了,多次偷偷跑出來玩,而徐正卿總愛跟在她的身后。徐正卿在外面待時間長了,就會生病,父親便會責怪她。
有一次趙瑤氣到不行,直接一拳砸在徐正卿的鼻子上,父親為此罰她跪了一個時辰。
“父親提他做什么?他不是跟隨父母一起去了長安嗎?”
“他被提拔為湖縣縣令,馬上就要來湖縣赴任了,信中很是掛念你。”也正是有徐正卿托大女婿送來的信,趙里長才下定決心回老家去。
趙瑤怒道:“父親是要我給那鼻涕蟲做妾嗎?”畢竟,徐正卿年紀和她一般的大,又擔任了縣令,恐怕早已經娶了正妻。
趙里長連忙賠笑道:“自然要尊重你的意見。回到湖縣后,我約他到家中來,你觀察觀察,若是不愿意,父親也不強迫你。”
趙瑤苦笑一聲,雖然不強迫,但每天的臉色又給的少了?
可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豈是自己所能夠做主的?即便是在那個時代,想要找一個合適的人,不也是一樣的艱難嗎?
趙瑤望著遠處的陽城山,她想到了韋銘,自己之所以打他一拳,是因為自始至終,他從來也沒有正眼瞧自己一眼,那一拳之后,他總該記清自己的模樣了吧。想到這里,趙瑤的心里又哈哈大笑起來。
韋銘挨了一拳后,第二天整個眼眶都淤青一片,趙瑤說的沒錯,韋銘感覺自己應該會記住她一個月了。他也的確第一次看清了趙瑤的面容。
但如今山寨初立,由不得韋銘過多的關注自己的私事,韋銘雖然搶了許多糧食帶到陽城山上來,但總不能坐吃山空,他必須為山寨找一些開源的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