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銘上前,正要揭下告示,卻有另外一個人上前,快他一步,將告示揭了。
韋銘看向那人,眉若柳眉,目若朗星,白白凈凈,端的是一個美少年,一身獵戶打扮,手持一把獵弓,手里拿著一個啃了一半的果子,將告示藏在懷里,警惕得看著韋銘。
聞訊的官吏來到,少年對官吏道:“先到先得,告示是我先拿到的。”
官吏見少年身形還未長成,弱不禁風的模樣,笑道:“你這孩兒,可不知道山上的危險。還是快回家中,莫讓家里人擔心。”
少年舉起手中的弓道:“只要我有此弓,便是射殺乞活寨首領,又有何難?”
韋銘本準備離開,卻被官吏拉住:“這位大俠,你與這位小兄弟,隨我一起去見縣尊吧。誰當選還是由他來決斷。”
韋銘推辭道:“我看這位小英雄,箭法了得,你們縣老爺保不準更喜歡少年郎。”
官吏苦笑道:“大俠莫要取笑了。且隨我一起去見縣尊吧。”
韋銘見推辭不得,便隨少年兩個一起進入縣寺,去見花縣令。
待進入官寺后,官吏讓韋銘與少年留在大堂內,自己去把花縣令請來。花縣令被那官吏攙扶著走了過來。
韋銘定睛看去,花縣令四五十歲年紀,瘦的如猴兒一般,一張尖酸刻薄麻子臉,小小眼睛滴溜溜的轉。他看向韋銘道:“你就是那個揭榜的少年?”
韋銘指了指旁邊的少年道:“他才是。”
花縣令又面對這一團空氣道:“你是那個揭榜的少年?可瞧年紀,你比他大啊?”
官吏無奈,幫助花縣令定了腦袋,對韋銘道:“縣尊有些斜視,請兩位多多體諒。”隨即又對花縣令道:“縣尊,你就說正事吧。”
花縣令抬著頭,對著房頂道:“那就讓他們比試一下身手吧,誰若是贏了,誰就領隊。”
少年舉起手中的弓道:“我愿意比試。”
四人當即來到庭院之中,韋銘拔出了刀,少年的弓上了箭,雙方距離在百步之遙。
花縣令一會轉頭看向少年,一會轉頭看向韋銘,忽然指著天空道:“看,天上有只鴻雁!”
少年好奇心強,抬頭朝天空上看去,卻是一只鳥也沒有,這時韋銘已經大踏步沖了上來,少年大驚失色,射出的箭失去了準頭,射在了地上,手中的弓弦被韋銘揮刀斬斷。
沒有了弓的弓箭手,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少年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箭,怒視花縣令:“都怪你!我本來能贏的!”
花縣令淡淡道:“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也。若沒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的心境,縱然有一身武藝,我又怎能放心讓你帶兵呢?少年,你還是回家,多多成長幾年吧。”
少年回頭看向韋銘:“你弄斷了我的弓弦,我拿什么打獵,奉養老母?”
韋銘苦笑一聲,掏出五六個大錢,扔給了少年,少年接過,昂首挺胸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