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銘用手指觸摸了下尸體,尸體已經僵硬,但從尸體的完好度看來,從被殺到發現,應該是一兩日的時間。
韋銘知道,“哥哥”的手下有一支黑披風,他們對于“哥哥”忠心耿耿。而“哥哥”曾經爆破霍光的府邸,帶走了趙瑤。
“哥哥”恐怕也派人來隆慮尋找趙瑤。
想想這推斷倒也合理。趙瑤在蕩陰縣散布自己在隆慮縣的消息,而“哥哥”消息比自己靈通,若非發生了泥石流,趙瑤不知所蹤,“哥哥”恐怕早已經將趙瑤給帶走了。
可黑披風死了。韋銘剛才仔細檢查了黑披風,黑披風的虎口上有厚厚的一層老繭,這是經常握劍才留下的標志,這名死去的黑披風應該是一名用劍的老手,可卻死在了這深山老林中。
是誰殺的他?趙瑤是否活著?有沒有被“哥哥”的人帶走?
各種各樣的問題混入韋銘的腦海中,韋銘有些后悔不帶朱迎雪來了,他習慣把思考的問題交給朱迎雪,自己則根據朱迎雪的分析,來做最后的決斷。
最終,韋銘決定暫時不想這些問題,繼續前行。又走了大概一里路,卻看到一座獵人小屋隱藏在樹林中。
這樣的小屋在后世也是很常見的。畢竟在任何時候,上山打獵都是危險的。獵人在一些隱秘的地方修筑獵人小屋,里面存儲一些補給,食材,遇到大雪天氣,泥石流這樣的意外,回家的道路被阻,便躲到獵人小屋中。
韋銘并不求在獵人小屋中找到趙瑤,此處雖然隱蔽,若是隆慮縣令細心尋找,一定能發現這個地方的。他只是要找些補給,解決自己的午飯問題。
畢竟,快到中午了。
韋銘往獵人小屋走去,在快要靠近大門的時候,發現了地上出現的腳印,腳印還很新。韋銘走到了小屋門前,手則摸在刀柄上。就在他要屏氣凝神聽屋內動靜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人在獵人小屋中出來,亭長打扮。韋銘在城門見過這個人,正是在隆慮城門前,先自己一步揭走告示的人。
亭長見到韋銘,大喜道:“我當又遇到了黑披風,原來是你,快進來。”
韋銘隨亭長進了屋內,看到他另外兩個手下也在,三人正圍著桌案,吃著“一鍋悶”,放了油,放了鹽,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雞肉作為鍋底。
亭長道:“大俠應該也是來尋找趙姑娘的吧,若如此便一起吃頓便飯吧。”
韋銘坐下后,打量亭長許久后道:“你是哪里的亭長?怎么有閑暇來尋人?”
亭長道:“我本是隆慮東部的亭長,鄉里人逃到別處去了,怕縣里責怪,便棄了官,與幾個兄弟一起做些刀口上的營生。我叫許干,這位之前是我的亭父,這位擔任亭卒。未知大俠如何稱呼?”
韋銘道:“我叫韋銘。孤狼韋銘。”
許干驚得一雙筷子松落到鍋里,他身邊的亭父與亭卒也都是一臉緊張。
許干問道:“敢問丁選是你殺的嗎?”
“丁選是誰?”
亭父道:“使用一把開山斧作為兵刃,聽說他在溫縣縣寺附近被人殺害了。”
丁選這人殘忍惡毒,癲狂嗜殺,也曾給韋銘留下深刻的印象,韋銘遺憾道:“我去晚了,不然他一定會死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