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銘認定是燕王要找自己的麻煩,強龍不壓地頭蛇,燕王既然不敢將事情擺在明面上,韋銘便準備制服了軍候作為人質,逼迫手下兵卒不可妄動。
正要吩咐車隊繞過薊縣,直奔盧龍塞。他話還沒有說出口,一人騎乘駿馬,從城門里奔來,來者儒生打扮,腰佩一把短劍,身穿白色方領深衣,典型的北方大漢,身長八尺,威儀做派,卻朝韋銘深深作揖道:“燕王知道員外郎來薊縣,讓我來迎,請員外郎務必要到王府一敘。”
韋銘不理他,依舊拽著軍候的衣領不放。
那儒生對圍在車隊周圍的兵卒怒道:“爾等不好好把守城門,卻在此欺辱客人,這是為了哪般?”
“啟稟韓內史,薊縣城內大戶人家屢屢出現兒童丟失事件,綁匪已經寫信來,向家長索要贖金,如今贖金交了,小的們覺得這車隊之中運輸的正是之前丟失的孩童!”
韓內史一腳將那說話的小卒踹翻在地:“你個不長眼的破落戶。這位是員外郎,便是燕王也看重的人,哪里會搶那群賤戶的子弟。”
“是,是,是,是小的們搞錯了。”
“都給我滾蛋!”
韓內史一改面向韋銘的溫和脾氣,對這些兵丁又打又罵,兵丁之中也有關心他們長官的,問道:“我們走了,那軍候大人?”
韓內史又一腳將說話的人踹翻,卻也解釋了:“你們拿著武器指著人家,人家又怎肯放人?”
待兵卒們走盡,韓內史笑道:“這般,員外郎肯相信燕王的誠意了嗎?”
韋銘將軍候丟在了地上,那軍候也惶恐不安,想要向韓內史賠罪,但韓內史只當他是一條狗,看也不看,不耐煩地揮揮手,把他斥退了。
韋銘問道:“我跟你去,我這車隊怎么辦?”
韓內史道:“安排在驛館便是。燕王好結交天下豪杰,驛館修的寬敞明亮,容納這許多人,并不成問題。只是除員外郎外,燕王還想要見一見趙瑤趙姑娘,飛天鼠白勝,怕死鬼朱迎雪朱先生,以及員外郎身邊的幾個丫鬟。”
再次聽到自己怕死鬼的稱號,朱迎雪氣得差點吐血,頭伸到窗外,對韓內史道:“去掉怕死鬼,稱呼朱先生便好,謝謝。”
韋銘沉吟,燕王對自己的底細知道的這么清楚,顯然是有備而來。如今新皇登基,他的這些兄弟們卻并不安份,一個個都想著要爭皇位。韋銘決定還是離這些人遠一點的好。畢竟他早已經押好了注。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與其他的諸侯王合作的。
但燕王的邀請,卻又是不可不去的。他即便是去盧龍塞,也是身處燕王的管轄之下,如何保持與燕王之間的適當的距離,這樣的麻煩事,等有機會詢問了朱迎雪再說罷。
韋銘想到這里,當下讓大部隊拿著韓內史的令牌,先去驛館,韋銘、朱迎雪、白勝以及其他管事的女眷都一起帶上,安排在兩輛馬車內,跟隨騎馬的韓內史,一起往燕王府邸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