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從將布袋交給了劉旦,劉旦扯開了布袋上的繩子,里面是一些炸的香脆的丸子,每一粒有小指甲蓋般大小,顏色金黃,泛著油膩的光澤。
布袋一打開,一直沉默的細犬便汪汪直叫。劉旦一小,拿起一粒香脆丸子,拋到空中,細犬輕輕一躍,張開嘴,那香脆丸子剛好落入它的嘴中,一陣咀嚼,香脆丸子便被那細犬吞咽入肚了。
吃完了這一顆,細犬又汪汪叫著,它還想要更多。
劉旦將一粒香脆丸子放在自己桌案上,細犬便跑了過來,低頭銜起桌案上的香脆丸子。劉旦趁機摟住細犬的脖子道:“還想繼續吃嗎?明天你幫我個忙,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劉旦說完,便當著細犬的面,將裝有許多香脆丸子的布袋系緊。
待韓從將細犬牽走,劉旦對韋銘道:“這些藥丸揮發強,便是距離兩百米,大黃也能夠聞道,我會將這些藥丸碾成粉末,縫制在布袋中,只留下一個小口,沿途灑落,我會為你準備一匹快馬,你跟蹤著大黃,便能夠確定我行徑的路線,找到我。”
韋銘道:“我有個問題。”
“你問。”
“你這明明是個黑毛細犬,為何稱呼他為大黃呢?”
劉旦一愣,他沒有想到韋銘的關注點居然是這個。劉旦還是解釋道:“因為大黃的母親與父親都是黃犬,我自然以為它們生的也是一只黃犬,便提前登記了名稱,叫他大黃。雖然事后得知是條小黑犬,但也懶得更名了。”
當晚,劉旦便留在了驛館過夜。第二日天明,韓從牽著大黃來叫韋銘,韋銘匆匆起床,用冷水洗了把臉,便牽著大黃來到了馬廄,韋銘的目光瞬間被馬廄之中的一匹血紅色的高頭大馬給吸引住了。
這匹馬端的神俊。這燕王倒是舍得花大本錢。韋銘牽著細犬來到了這匹馬跟前,韓從看到后笑道:“韋大俠眼光不錯,這是一匹真正的汗血寶馬。大王將之賞賜給了河北大俠荊奇,荊奇這才答應效忠大王。”
韋銘臉色一紅,看到韓從給自己牽出來了一匹黑馬,雖然也算是駿馬,但卻沒法與馬廄中唯一的一匹汗血寶馬相比了。
韋銘與韓從在馬廄中等待了一段時間,直到劉旦的一名親信來到馬廄報信:“大王已經去梅樹里接走了趙二犬,兩人從北門出城了。”
韓從將細犬牽到門外,抱上了馬車。韋銘則騎馬,來到北城門外,韓從直接解開了大黃脖子上的套子,大黃直接從車上跳下,沿著大道往北奔去,韋銘則策馬追了上去。
韋銘一路追蹤,沿著大道行進了十里左右,便偏離了大道,往深山密林中走出,這細犬端的是速度飛快,韋銘需要縱馬疾馳才能追上。
好在每到一定的距離,細犬便會停下,銜起掉落在地上的香脆丸子,咀嚼一番之后,才會繼續邁開爪子。
時間不知不覺從清晨追到中午,韋銘在一座不知名山下,看到了劉旦的馬車,無人看守,車內也無一人。
大黃則蹲在車下,舔著車下布袋滴落的香脆丸子粉末。韋銘不知道劉旦有沒有預料到要山上的情況,他當下將車下的布袋取下,里面還裝著滿滿一大包丸子粉末。
大黃見韋銘奪走了粉末往山上走,便也只得跟了上來。
不久,大黃似乎有找到了感覺,當下走到了韋銘前面,找到了一粒香脆丸子,再往上走百步左右,往往又能在發現一顆,當下不需要韋銘鼓勵,大黃自是沿著山道搜索,韋銘則在后面快步跟上。
……
劉旦與趙二犬在不知名山腳下下車后,便登上山,期間山道多有分叉,若非今日天氣晴朗,可用日頭判斷方向,劉旦早已經迷了路。
已經是冬日,山上的植被多已經枯敗,滿地落葉,踩上去發生稀疏的碎葉聲。
在山上行走了約半個時辰,劉旦與趙二犬看到了一座小山洞。這里應該是一座破敗的小山神廟,神龕上已經落下厚厚的灰塵,石案也已經斷裂。
洞內內側的墻壁之上,有一片藤蔓草叢,纏繞在墻壁之上。趙二犬上前,輕輕別開了藤蔓,一道狹長的縫隙出現在劉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