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羨城的百姓活得多彩安逸,天**戲水聽講說,小百姓吹牛喝酒,商人追逐名利向上攀爬,卻有可能全是惡蛟豢養的食物。
“公子,你看!”小草兒忽然指著某屋墻壁處道。
周處定睛看去,卻是一朵生長在壁縫里的野花,正迎著太陽,微微點著頭。
周處知道自己婢女人如其名,喜歡小草小花,不由探手從槍兜里抓起愛槍,槍身微動,已經將野花刺斷,并粘在槍頭帶了回來。
正是昨晚練就的神奇槍術,透勁成雷,震斷野花,陰勁成絲,將野花帶了回來,整個過程不及一瞬,如在戰場上,只怕敵人中槍身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來,我給你戴上。”周處將野花戴上婢女發際。
小草嗔喜,含羞低頭。
戴上野花的小草,憑增三分嬌艷,煞是動人。
看得周處心中生出異樣溫柔,身體與心神霍地全部放松下來。
這樣周處才發現自己外表看似無所謂,甚至練槍也有所精進,實力大增,但其實心神與身體都如張開的弓弦,被拉得緊緊的,處于崩緊的強壓狀態中。
這是因為在周處心底深處,不愿意承認的一件事,那就是惡蛟的戰力遠在他之上,一擊不中,后果極其嚴重,自己身死事小,就怕惹怒惡蛟大發獸威,整個陽羨城就會死傷無數。
一放松下來,身體及精氣神迅速攀至巔峰。
二人一騎,默默地騎行,似在享受著這鬧市里的喧嘩,又似沉醉在二人的獨立小世界。
來到東氿,已是未時。
赫然看到全身盔甲的周通,率著一千全副武裝的兵士,正在東氿岸邊嚴陣以待。
整個東氿被兵士嚴控,午時起就只許出,不許進。
周通迎了上來,沉聲道:“公子,惡蛟已經在兩刻鐘前進入了東氿。另外,昨晚我安排了兵士守了一晚,并未見到惡蛟出城的潮涌,顯然惡蛟老巢處,另有出路且可直通城外義興河,公子,今天的刺殺是否延后,探明出路再作打算?”
周處暗忖,這才合理,難怪昨天隱約聽到惡蛟盤身之后還有流水聲,看樣子惡蛟老巢背后有直通義興河的地下河通道,地下河道可能更加復雜兇險,惡蛟出去容易,要從地下河回來只怕不太容易。
地下河或許也是萬一刺殺不成,逃生之選。
嘴里卻道:“不用了,今天的奇襲之策,二而衰,三而竭,必須一鼓作氣,將惡蛟擊殺。通哥,萬一,如果萬一我回不來,請保護小草與我母親出城一避。”
周通氣道:“沒有萬一,我周通只會是第二個死在惡蛟之下護城守將,接著還有我的一千兵士。”
小草又擔心地緊緊抓住周處的手臂,嘴里道:“公子,小草也不獨活。”
周處見氣氛有些凝重,連忙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放心吧你們,我這條命硬著呢,區區一條惡蛟能奈我何。”
周通點頭道:“知道你命硬,但也得小心行事,萬一不成,將它誘上岸來,還有我與上千弟兄呢。”
周處知道周通的心思,點了點頭,不再言語,開始準備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