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夕啊,你這段時間表現得不錯。我聽皇后說起,說你輔佐周丞相,盡心盡力,干得很好。你自己覺得呢?”
陸子明一開始先敘起別來之情。
贛四夕恭敬答道:“回皇上,四夕今日方覺,原來天下之大,諸事難為!以前的四夕,委實太過膚淺!
周相處事老練周到,右皇后目光獨到,犀利果斷,相形之下,四夕多有受教!微臣還要謝皇上給四夕這個機會!”
“嗯……”陸子明點著頭,沒有急著說話。他端起茶杯,微微品茗一下面前的貢茶。
這贛四夕自己剛接觸時,目空一切,盛氣凌人,短短幾個月時間,已經頗為穩重。
就拿今天的事來說,自己沒問,贛四夕就忍住了,沒有開口表明來意,說明他已經有了城府!
算來他還不到十五歲!
真的是可造之材啊!
他見贛四夕耐心等著,便放了茶杯道:“你能這么想,那是最好的了。
對于周相,你有什么看法?”
呃……
贛四夕一愣,謹慎答道:“周相平時為政,盡心盡力,說話辦事點滴不漏,微臣頗多受益。不知皇上的意思……”
“呵……”陸子明輕笑一聲,道:“你也不用太多顧慮,此處并無其他人,話進得寡人之耳,難道你還擔心會傳到周相那里去?但說無妨。”
贛四夕咬咬牙,道:“既然皇上垂詢,那四夕便直說了!四夕以為,周相太過求穩,失了銳氣!
臣觀當今焱國,諸事順當,只是潛藏在水面之下的暗流,卻需引導改變,可是幾次微臣向周相進言,周相皆壓了回來,又言皇上前方打仗,后方有皇后娘娘作主,他不便擅越!”
“哦?說來聽聽呢?”陸子明很感興趣地道。
他也想聽聽贛四夕的政見。
贛四夕卻道:“皇上可還記得李相?”
李春風?
陸子明一愣,道:“自然記得。”
贛四夕道:“李相曾提出過興商之道,此事微臣私下思量,確為興國上策,可惜李相后來不辭而別,此事就此作罷。況目前影響興商,無外乎戶籍、路引耳,我焱國多產云礦,又有海鹽海貨等等,若能經運國內,拉動內需,既解決內地糧食,又能充盈國庫,何不興之?”
陸子明搖頭道:“四夕有這個想法是很好的。可是你光看到好的方面,可曾想過,黃金攜帶不便,海貨存儲日短,雖戶部有修路,豈短時能成?
商賈之事,向來牽連甚廣,又有那相當部分仕族,目光短淺,以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自覺商賈之事,等而下之,不愿提倡,商賈缺少大家支持,事不可久,不知四夕可有對策?”
贛四夕道:“此事微臣已經想過,以微臣之見,此小事耳。仕族魯尚書、張尚書等為首,他們之中,又以其田土莊稼多為收成,若能興商,這部收成便可轉化為實實在在的黃金,固必愿也!
某愿得皇上令,去與各仕族大家詳說得失,得其支持,則此事必成!
另黃金攜運儲存一事,四夕也有考慮,何不發行通票?以代黃金,又開設錢莊,以國作保,鄉里巴人皆可至錢莊兌付,則可解決商賈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