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宮門是一間寬敞的待客廳,客廳的迎門墻上掛有一顆鎮邪的羊頭,羊頭下面掛著一把彎刀和一張硬弓。
迎門墻前放有一張青玉桌案,桌案上放著一個硯臺,硯臺中的墨汁早已干成了一層皮,一支墨玉毛筆搭在上面。案角堆放著一摞牛皮卷,旁邊放著一盞蓮花銅燈。
耗子眼尖,一下盯住了那支毛筆,大大方方的拿了起來,很是興奮道:“老齊!沒想到這老兒不管寫字好不好,用的筆倒是極品啊!這可是純正和田墨玉!比你那小魚可值錢多了!”
文靜走過來看了眼,笑道:“周先生還挺懂行,說的沒錯。墨玉多成灰白色或灰黑色,你看這支筆通體純黑,沒有一點斑紋,正是墨玉中的極品。能不能給我看看?”
“這個……還是算了吧,沒啥好看的。”耗子一臉諂媚的笑道,說話間把毛筆已經小心翼翼的裝到了一個鐵盒中。文靜看著我尷尬的笑了笑,頗有些無語的搖搖頭。
“鄉巴佬,一支破筆誰跟你搶。”騰子不爽的嘟囔了句。
“滾你媽的!”耗子抓起那盞石燈直接砸了過去,幸好騰子反應靈敏,否則這些肯定得開瓢。耗子跟我最大的區別就是,他敢下手,甚至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我要被逼到份上才敢用武力解決。
讓我沒想到的是,騰子竟然沒有發飆,只是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哼哼唧唧的走到了一邊。這倒讓我感覺很爽,拍了拍耗子的肩膀:“到了地宮里好東西多的是,到時候給你弄一堆更值錢的!”
耗子頓時大喜,激動的聲音都顫抖了:“好……好!咱們走的時候,讓文靜他們把包都騰出來,這回爺們非得端了他的老巢!”
客廳左邊是寢室,中間有一簾絲綢隔著,不過現在已經漚的輕輕一碰就爛。文靜用金剛傘將簾子扯下來,當先走到里間,我和騰子急忙跟了上去。
里面的擺設與外面截然不同,儼然是一個女孩兒的閨房,一張寬大的木床邊上放著一張梳妝臺,高大的壁櫥里掛滿了各式的彩服和長裙,也已經爛的差不多了。
緊挨壁櫥的地上放著兩張皮墊,皮墊正上方的墻壁上畫著一個烏孫人,穿著一身藍紅相間的長袍,頭戴圓帽,手握彎刀,肩挎硬弓,一臉剛毅的看著前方,看樣子應該是烏孫王的父親。
“咦,奇怪啊,怎么這里連一具尸體都沒有?大臣都殉葬了,不可能家眷躲過一劫吧?”耗子找遍了每一個角落,嘟嘟囔囔的很是不滿,主要還是因為陪葬品的問題,最好的明器肯定都在棺材里,就像那口小棺材,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這里一件上檔次的寶貝都沒有,會不會家眷也都在地宮里。”才讓有些失望的看著我說道。
“正宮的烏孫王是假扮的,嬪妃很有可能也不在這里。”我邊說邊往外面客廳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