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后,沒多大功夫,柴夫人也帶著丫鬟過來了。
今天柴夫人換了一身翠綠色的綢緞外衫,腳底踩了一雙暗紅色的繡花靴子,頭上盤著的婦人發髻,上頭插著兩根靈蛇吐瑞的紅玉簪子,身姿娉婷,顧盼生姿,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但是架不住柴家是富戶,柴夫人年紀又不說大些,人家保養的好。
只是乍一眼看上去,紅配綠,自己娘親的這個審美,著實有待商榷。
要是換一身打扮,把自己往年輕里拾掇,走在街上,就說是誰家未出閣的小姐,人家也看不出來,奈何為了彰顯一家主母的威嚴,總是要將自己往成熟穩重里打扮,仿佛不這般做,就震懾不住府上的人一樣。
兩個丫鬟,一身嫩綠色的素裙,緩緩的跟在柴夫人的身后,柴夫人進了柴昭的房間之后,這倆丫鬟,就自覺站在了門口候著。
“二郎啊,那張忠一走,你身邊兒又缺了使喚人手了是吧。“柴夫人一邁進房間,便開口說道:“府上可有你中意的,比較機靈的人選?”
“娘。”柴昭從自己的坐塌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繞過書案,迎了上去,笑著說道:“娘啊,用不著太機靈的,笨一點兒也沒關系,笨一點兒啊,老實。”
柴昭想了想,他用不著自己身邊兒的人去做什么大事兒,只要將自己交代的事兒能辦明白了,就足夠了。
“跟在你身邊兒,不聰明哪兒成啊,娘還盼望著,能夠找個機靈的,關鍵時候啊,能勸得住你的。”柴夫人一邊兒說著,一邊兒走到的了屋子里的坐塌上,坐了下來,靠在了坐塌的墊子上。
柴昭坐在了另外一側,拿起紅木小案上的紫砂壺,給柴夫人倒上了一杯水。
“娘,孩兒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孩兒人又不傻,上街上趕著挑事兒挨揍啊。”柴昭說道:“上次啊,可是被我爹給罵清醒了。”
聽到這話,柴夫人嘆息一聲,又直起了身子,看向了柴昭,一只手,搭在了柴昭的小手上:“你這性子啊.......算了,不說了,先前你身子骨弱,是娘胎里帶來的,也是娘對不住你,不然的話,別人也找不著挑釁你的原由,讓你大動肝火去跟人家打架去,最近這兩日,聽下人說,你一直在讀書,讀書也好,你大哥習武,說是將來想要到軍中領兵,正好啊,家里再出你個讀書的,咱們柴家在你們兄弟身上啊,也能光宗耀祖了。”
柴昭心中苦笑,他可不打算讀書去做官。
等到他做官的時候,那大隋可就不是現在的大隋了,那時候做官,多危險吶?何苦啊,還是老老實實的待著的好,找個莊子,外面管它大風大浪的,跟他沒關系,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好歹也能給柴家留個后路不是?自己的老爹被牽扯進了奪位之爭,站在楊勇身邊兒,注定是沒個好下場,得想辦法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別了吧,孩兒讀書,可沒打算做官。”柴昭搖著頭說道。
“唉,胡說,怎能不做官呢?你爹做官,你兄長將來也會做官,你緣何不做官啊?”柴夫人手上剛剛拿起茶杯,又給放在了小案上,沒好氣的說道:“你現在還小,不懂。”
“那可不一定,孩兒懂著呢。”柴昭反駁道。
要是能從他娘口中,將他的意思傳達到他老爹耳中,讓自己的老爹早做打算,那也是不錯,就怕現在他老爹,自己心里一點兒打算多沒有,一點兒后路都沒給自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