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前一樣,這些念頭在一瞬間就完成了一整片,現在林夕已經潛泳了,說干就干,頭沖下傾斜著,保持向前潛泳姿態,橫向移動了約莫四五米,偷偷摸摸抬起頭,眼見得一個黑影沖過來,還好,距離自己左側約1米左右的位置,刺進海浪里面,距離手臂,不足一尺。
林夕沒有辦法,決定了下一個潛泳的方向,這次還是向右,然后換氣后,也不看,向左前方游泳。
無論是誰,蒙頭之間,在清冷的海水里面,頭頂上飛來飛去點不明物體,終究是不會很愉快的。海水起伏很大,林夕在每一個可能的周期,半踩著水,把頭只露出眼睛,哆哆嗦嗦地觀察,兩邊好像都是古代的船隊,是一種船頭幾乎是豎起來的船,看起來有好幾米高,破舊的船帆,太陽幾乎在中天,風不大,當然海面上完全沒有風的時間屈指可數,左邊或者說剛才的左邊,現在的后面的船似乎要少一點,比較稀疏,而右邊一側的船似乎聯結在一起,那個密度就很大了,他們落著帆。
林夕甩甩頭,心想:等等,船落著帆,連鎖在一起,不用說呀,這是防守方呀,防守方,船連在一起,連環計?這是三國?
把用鎖鏈連接在一起,從整體上是一個非常低效率的方案,火攻一來很不安全,所以如果在三國以后,使用這種方案,都應該是傻瓜吧,任何一個讀過史書的某事,都不會這么做,那么,這是三國次位面?
又有很粗很粗的東西飛過來,現在想多了,先活下來,才是正道。
現在,要想先要活下來,往哪里游泳呢?趁著體力還沒有完全衰退,體溫也沒有流失到僵硬,必須選擇一個方向呀。
剛才左邊射來的箭矢,突然增加了起來,并且有喧鬧之聲:好吧,現在先保命再說,至少沒有箭矢的方向,就是唯一的方向。
林夕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只留下一條小短褲,向著沒有箭矢的方向,在波浪面對箭矢的方向,就半潛埋頭,波浪向著沒有箭矢的方向上,就快速劃動雙臂展開自由泳。
崖山西南側,連片戰船的樓船上,一個斥候急速跑上來:“報,偽元船隊中突然射出大量箭矢,情況不明。”
陸秀夫(南宋左丞相)忙拱手,問張世杰(南宋太傅、樞密使):“太傅,偽元兵船來襲,如之奈何?”
周文英(水軍總管)霍地站了起來,看向斥候所指向的方向:“不好,偽元兵船,豎起帷帳鼓樂而歌,既然射箭,定非宴樂也,其心可誅。司旗何在?”
旁邊的司旗站起來叉手施禮:“末將在,末將這就傳令兒郎們御敵。”
說話間,另一個瞭望兵剛好爬下瞭望哨位,急急忙忙來到將臺:“兩位相公、總管,偽元與我處戰船相聚三、四里遠,上游一里多許,似有人潛游而來,偽元起先一處戰船射出箭矢,后來又有幾箭,后來又隱匿了數十息,現在又多起來。”
周文英便問:“以你所見,是何情形?”
那瞭望兵便道:“秉總管,以小人看,實難判斷,多有奇詭之處,不過,某總覺得,那潛游之人,必非偽元賊兵,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