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后問:“你是誰,你如何看出來的?”
那個槳手說來:“稟太后,我是詡衛苗保疆,因為主要以前在傳信兵做事,故而有所研讀,玄義號焚燒了那艘大車船,開始有很多船都發出戰斗和求援信號,不過不到一個字,就接力傳播另一個信號,那個信號,很大可能是,調集重兵,要攻擊我大宋防線后方某一處,與我們現在逃回的位置相比,大約再偏東偏北一些。”
楊太后接著問:“你說的話,直白地說,是什么意思?”
苗保疆說:“太后,可能偽元覺得上人的玄義衛是前哨棄子,他們另有所圖。”
楊太后緊張地問:“所圖什么?”
苗保疆說:“太后,我只是傳信兵,并不是參軍謀士,實在不敢妄加揣測。”
楊太后說:“恕你無罪,你只管大膽說,還有戚禹百戶幫你想呢。”
苗保疆說:“太后,百戶,若是沒有那么多信號,我可能會以為他們要追咱們,但是信號偏離有一點大,不像是針對我們的,故而,他們應該是襲擊,不是,是夾擊我們防線后一處要地。”
楊太后問:“什么要地?”
苗保疆說:“太后,這卻是為難我了,我的級別太低,不夠知道那個方向有什么?”
楊太后掃了一眼戚禹,戚禹會意,便接口道:“太后,我們都不特別知道行軍布置,內部重要地點,經常更換,若是我來猜,無非這樣幾個部位:
第一,就是太后和陛下的所在;
第二,就是真正中樞所在;
第三,就是極為重要的戰力所在;
第四,就是極為重要的后勤補給所在。
如今,太后不在那里,所以不是第一個;
中樞所在,我望見太傅的將旗,與那個方向有一定差距,但是偏差似乎也不很大,是有可能的。
重要戰力所在,中樞一定有戰力;
重要的后勤補給,那個位置此前是將作監臨時營地,也算比較重要,不過我們走前,將作監的很多成品都已經上了林上人的船,現在不太重要了吧。
如此想來,中樞的可能性還是更大一些。”
苗保疆忽然說:“奇哉怪也。”
楊太后問:“苗保疆,什么奇哉怪也?”
苗保疆說:“我宋軍各處施放傳信火箭,都是要求回營。”
楊太后說:“回營不正確嗎?”
戚禹苦笑著說:
“太后,不是回營不正確;
一則,我們還要有兩里到三里才能回歸本鎮,現在要求全體戰船后撤,就沒有人接應我們了。
二則,林上人的玄義號,此前在前面攻擊偽元,如果攻擊得手,我宋軍戰船跟進,偽元就會認為我們將由此發起攻擊,林上人的船受到的攻擊壓力會小很多,他就只是一個突出部,兩邊會得到我們援兵的保護。他的戰果也會有我們宋軍戰船來接收和擴大,如果我們擊穿偽元三層戰船,我們就能打通到對岸的通道,將偽元戰船分割成為兩半,戰爭形勢會有很大的變化,當然,這也要看我們調動船只的多少。
三則,現在戰船回歸本鎮,就是把玄義號扔給偽元,明確告訴偽元,這艘孤船,我們不管了。我們要保護大營。那么要么是我們內斗,要么是我們的破綻被偽元發現,現在需要力保或者轉移,那就是告訴敵軍,我們有重要的東西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