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義號,宋敖興跑過來給林夕報告:“上人,上人,都弄好了,沿著船舷每隔一丈寬度都做了一根挑木,水線上三尺處一根,都是用三角支撐,挑長也是一丈長,總共二十六根,船舷處要多兩根是二十八根,火盆都用的是鐵皮桶子,放了火油一兩升,其他都是木屑和木塊還有鹽,廚房的雜碎,還有一些是咱們船里的垃圾,便溺、破船帆什么的,虧得咱們有土木的大匠,尤其多,不然還搞不好呢。”
陸續之間,這些煙桶已經開始點火放煙,居然像模像樣,有一些濃煙滾混,有一些臭氣熏天,有一些泛著火光,林夕心里冒出一個詞“光怪陸離”,有一個詞要冒出來,被林夕生生掐住了——“巧奪天工”,那個詞掙扎了幾下,林夕心里說——大不敬呀,這是大不敬的詞,不能用在這里,最后那個詞很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林夕晃了晃腦袋,心下有點覺得滑稽,又有一點擔心......算了,現在應該擔心的是逃生的事情吧。
林夕回過神來,卻見到宋敖興滿臉渴望的樣子,驀然有點不清楚狀況,他回溯了一下剛才的問題,不過,顯然這個過程說話的時間已經超出了宋敖興的職業尊嚴,宋敖興尷尬地說:“那么,上人,我再去查看一下。”說著,就走了。
林夕聳了聳肩,對自己暗暗開解道:嗯,準備工作是永遠作做不完的,然后長吸一口氣,心想,得有一會,吸不到純粹的海風了。
吸著氣,林夕的頭就向上抬了起來,結果,看到那個黃銅皮包裹的瞭望臺,那么鮮艷,而且顯眼,心下想,剛才沒給宋敖興好臉色,是對的,這不是最好的誘餌嗎。
宋慶跑了過來,正想向林夕表功,結果看到林夕的視線,正看著金黃色的瞭望臺,那臉色立刻就黑了,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只說到:“上人,我這就找人弄塊布,裹住它。”
沒過多久,整個玄義號上下,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中,因為宋慶不僅僅用布把瞭望臺包了起來,而且涂抹了不少灰黑色的東西,遠遠望上去,好像應經歷了戰火重創,籠罩在煙火余燼之中。
涂熙才和宋敖興,仍然在繼續指揮戰斗,把靠近自己最近的威脅打掉。
林夕又爬到瞭望臺,梢丁對林夕說:“上人,燃起煙霧以后,起先有一部分小船挺積極的,結果被火夜叉燒著了十幾小船,咱們周圍一片火光,煙塵,我都快看不清楚了,不過大船的積極性就小了,尤其是靠近二里以內,現在咱們殺傷準確性很不錯,他們的八牛弩只能射中咱們的船,但是沒有什么準確性,而且無法燃燒,他們的投石機,準確性太差,我剛才看到有至少兩三條小船,被他們自己的投石機打翻了。”
林夕問:“你有什么建議?”
梢丁說:“現在局面有些微妙,我看有一些大船,似乎不急著趕來,還有一些,好像掉頭向東,向偏南一點,不過現在還不能很好判斷。”
梢頭卻說:“我看到有三艘海鰍船,似乎放了傳信火箭,他們的目標或許是咱們,其他的,目前攻擊可能有減弱的痕跡。”
林夕問:“你們說說看,如果我們表示被擊中了,他們會攻擊還是不攻擊?或者說,什么情況下,咱們最容易逃過攻擊?”
梢頭說:“上人,我們畢竟只是瞭望哨,軍中參軍都是有定例的,我們不能學習兵法,也沒有人教我們,也就是瞎聊天能聽到點啥,就瞎想,可不敢壞了上人的大事。”
林夕一聽,不禁莞爾,拍了拍梢頭和梢丁的肩膀:“在我們的世界里面,曾經有一個偉人,他沒有學到過兵法,他幾乎也沒有人教,但是他創造了世界戰爭史上的奇跡,甚至人類史上的奇跡,他叫**,被尊稱為***,他立志開創一個人民當家做主的國家,繁榮富強的國家,他就是依靠發動農民,武裝農民,教育農民,推翻了腐朽的統治階級,抗擊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八個國家聯合軍隊的攻擊,他帶領人民,走向獨立自主的道路。你們至少還識字,放心,我以前教沒有識字說話的小寶寶們,有一些經驗,很少有人是天生的蠢蛋,你們能當兵吃糧,腦袋就夠用了,后面的事情,就是下功夫學,掌握基本知識,尋找自己的特長,只要有幾件事情,獲得成功,你們就或有真實的信心增長,那種成功感是你們最好的老師。”
梢丁和梢頭相互看了看,但是沒有說話,似乎有些震驚。
林夕想一想,算了,這個時候,最好談點實際的,戰火紛飛,嘮這種家常,不合適,于是說:“學習的事情,咱們有空細說。現在,說說你們個人的觀點吧,總會有些幫助,至少有些信息你們知道,而我不知道吧”
梢丁看了看梢頭,梢頭對梢丁使了使眼色,梢丁略有沉吟,然后說:“那我試著說說看,如果咱們快要沉了,而且沒有戰斗力了,偽元的船,不管大船小船,都會想欺負咱們,畢竟人頭就是戰功。所以,沒有戰斗力,會被吃掉,甚至圍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