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義問:“叔父,怎么辦?”
張世杰說:“咱們現在揪斗至此,若是從我宋朝大軍來說,利短不利長,如果偽元東線的那些蒙古騎兵和朝鮮兵過河,我們非常被動。但是此刻,若是為了太后和陛下,則利長不利短。”
張世杰站起來,從帳篷里面看向外面,對張子義說:“子義,如果,我們在地下埋上足夠多的火藥,要跟他們談判,以你的估計,我們能夠拖延多少時間?另外,能夠吸引到他們什么人?”
張子義跪了下來:“叔父,您是大宋將士最后的希望,如果沒有了你,還有誰能夠舉起抗擊偽元的義旗。”
張子義看看張世杰不為所動,便又說:“更何況,太后和陛下,如何能夠逃脫敵手?”
張世杰笑了:
“子義,我張世杰從小就立志,必然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振奮世界的佳公子,如今偽元暴虐,天下苦其久矣。
但是那個忽必烈也是當世豪杰,宋朝官吏**、士大夫迂腐、民間世家寄生、商賈狡詐。
故而此刻正是激濁揚清,蕩滌寰宇的變局潮頭。
兵法云,以正合、以奇勝,我一向指揮的風格是中正平和,穩扎穩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如果我們現在似乎窮途末路,勉強商議求和,你覺得偽元是不是會有一定時間給我們喘息?
想來會的。
但是怎么最大程度利用這個間隙呢?”
張子義驚訝道:“叔父,原來,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以為您心灰意冷,打算全節了呢。”
張世杰說:“子義哦,你以為你叔父只有這點韌勁?不,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就每一個將軍都是累累尸骨,因為每一個為將者,都不得不送很多人去必死之地,為的是,讓更多人可以不必送死,這是最基本的計算方法,甚至有時候,只是為了不滅族。
現在的偽元,所謂窮兵黷武,富貴兵要想悍不畏死,那是很少見的,現在偽元的兵,都已經盆滿缽滿了,大宋一朝,朝廷無論是否艱難,民間世家豪族商賈巨富卻是數不勝數,財富堆積如山,偽元的五十萬大軍,就算是平均每人百兩,也不過五千萬兩,折算珠寶財貨,地皮商鋪,并沒有多少。
另外,你有沒有注意到,在西線靠近西岸,剛才一直有煙火。你不覺得奇怪嗎?
只是現在咱們困坐愁城,消息不通,你想些辦法,爭取多了解一些信息,咱們或許并沒有真正陷入絕地呢?”
張子義說:“那么,我該做什么?”
張世杰說:“你找幾個信得過的,在我這里四周,多埋一些火藥,裝好引火的火捻子,火捻子在這個油盆的底下,萬一事不可為,我張世杰只有殉國一死,絕不被捕偷生。”
張子義精到:“叔父,你不是還說還有機會?”
張世杰說:“兵事誰能說的清楚呢?要做最壞的打算,做最好的努力。”
張子義說:“叔父,兵庫房我不作主呀。”
張世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