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郎中又從吊鍋里面取出兩根銀針,照著印堂,撮起額頭的皮膚,平刺過去,然后右手快速左右捻針,同時上下提插,做了四五息,放下這個銀針。又摸到頭頂百匯,這次撮不起頭皮,用左手食指探了探位置,右手把銀針的尖抵住左手食指肚下,猛然一刺,右手又是快速捻針四五息,接著劉針。
然后又從吊鍋里面取出一根小三棱針,在張世杰左右兩個耳垂上,點刺,擠壓,放血,兩個耳垂處堪堪擠出黑黑的兩顆黃豆大小的暗紅血珠。
焦郎中緩了一口氣,接著走到張世杰的身側,左手捂住張世杰的胸口,右手托住后心,雙手轉起圓圈,呼呼有聲,接著大喝一聲:“開......”兩手合力一拍……
【注:此處拍打之法,切勿輕易模仿,并非尋常手法,切記!】
張世杰唔普一聲,嘴角又流出一點血跡,眼睛——睜開了。
張全驚喜地叫了一聲:“爹爹,你醒了......可嚇死孩兒了。”
張世杰兩眼朦朧,還搞不清楚情況:“我這是在哪里?”
張全說:“爹,你在大帳里面,是焦郎中救醒你的,爹,你怎么樣了?”
張世杰沉吟了片刻:“焦郎中,我的眼睛看不清楚,覺得模模糊糊。”
焦郎中想了一想:“快,把太傅放平。”
五個士兵將張世杰平放在行軍床上,然后,焦俊青拔下百匯和印堂兩處銀針,接著說:“快,取幾塊熱毛巾,給太傅敷臉。”
有人手忙腳亂取來了熱毛巾,焦俊青顛了顛熱度,扇了幾下,然后敷在張世杰的頭頂、后腦和面門,接著給張世杰揉著耳垂。
有過了半個字的功夫,張世杰說:“我仿佛聽你們說話……很遠呢。”
焦郎中靜靜地想了一會:“太傅,您是氣血損傷了聽宮和視宮,剛才必須要先救下您的性命,故而考慮不到兩宮,如今您已經蘇醒了,可以治療您的聽宮和視宮,只是您元氣已經傷了,若是靜養,配合湯藥食療,還有恢復的可能,如果強行恢復視力和聽力,就要催動命門腎元,如此一來,壽數必然大受......影......響.....”
張全急了:“焦師傅,不是那個林什么.....那個玄義廬的蘇正卿,有續命之術嗎?那個林什么都是死過去的人了,還能活過來歡蹦亂跳的,我爹爹堂堂一個太傅,又沒有到死的地步,還不能......”
焦郎中無奈地說:“少公子,續命之術,歷來是無稽之談,否則秦始皇焉能二世而亡。”
張全語塞,但是有不甘心:“但是,確實傳言鑿鑿,不少人親眼所見吶。”
焦郎中看著張全,仿佛看著弱智一般,良久,想想張全心情必然懸系乃父,微微嘆了一口氣:“少公子,我看,還是先想想太傅此刻怎么辦。”
張全說:“那當然要救呀。”
焦郎中前后左右看了看,驚訝地發現,張世杰流出來的污血,似乎不足三合,連忙說:“少公子,方才你沒有繼續擠壓污血?”
張全說:“不是救活了嗎,干嘛還有擠壓,爹爹多難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