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舉人想了想,心下暗暗高興,果然涂指揮說得好,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渣渣,這種通使,還是要為強力的首腦干活,才是爽快,于是心下有了計較,便沉吟道:“按說呢,蔣統制,咱們確實應該多多親近,奈何,我家上人的心被當做驢肝肺,如今連我們兵馬大元帥都在這里看見了,你讓我好話也沒法說呀。卻不知道,蔣統制打算怎么做呢?”
蔣力夫牙一咬:“我們聽從玄義號的節制,不過玄義號要先給我們六十萬斤糧草......”
饒舉人大喊:“呀呀呸!我叫你一聲蔣統制,你當我傻,你把玄義號都看作傻子嗎?先給你們六十萬斤糧草,你們兩萬人,省著點能吃二十天,我們玄義號早就成為你們出賣給偽元的投名狀了吧。
再說了,我們拿出六十萬斤糧草,何必要給你們這些白眼狼,我們再募集一些兵丁,不比一半以上糧草要落到你們軍官袋子里面強嘛?”
蔣力夫道:“饒舉人,你也是做官的,朝廷俸祿本來就少,再沒有這些陋規,我們老婆孩子吃什么?”
另一個統制官說:“對呀,饒舉人,你們重新招募的兵丁,那些丘八懂什么?哪能夠排兵布陣,怎們知道安營扎寨?如何執行軍法?這些,都要咱們這些軍官呀。”
涂熙才問了一句:“你們要六十萬斤糧食,要吃多久呀?”
一個統制官說:“每人每天兩斤,兩萬人每天是四萬斤,六十萬斤就是十五天嘛”
饒舉人說:“你聽他胡說,到底下的軍士,每天能夠吃到一斤雜糧餅子,就算過節了。算了,你們是親衛,是不知道這一點的。”
涂熙才說:“那你們要十五天的糧食干什么?每日一給,只要四萬斤,你們也好運輸呀!萬一咱們守上三天就要反攻呢?”
這時候有一個統制官說:“話呢,也不能這么說,誰知道你們玄義號能夠供應多少天的糧食呢?”
有一個統制官說:“對呀,還有飲水,帳篷,兵器損壞也不少,這些都要你們承擔。”
涂熙才被氣炸了:“無恥之尤!”
蔣力夫說:“這位元帥,兵馬本來是這樣的,也不是我們獨獨這么做,反而我們不這么做,不要說官位,就是性命保得住,保不住,也不好說。今后您作兵馬大元帥,下官也要給你三節兩壽冬別敬,怎么也家人別說兩家話!”
涂熙才道:“我今日才知道,張世杰太傅是多磨不容易,這樣的軍兵,如何能夠抵御外辱!”
蔣力夫說:“元帥,你也不必著急,咱們這不是也打到這里了,我們還算好的呢,你看多少人投敵的,我們好歹沒有投敵吧。”
這時候一個火頭軍模樣的走出來,對涂熙才說:“元帥,我倒有一個主意。”
涂熙才說:“袁部長,你且說來。”
煒杰師傅說:“元帥,如今軍兵之中,將官難堪大用,而兵士則是百戰之兵。那些統制官喝兵血,陋規陋習已經太多了,但是咱們玄義號,所用戰法,大多是新戰法,上人還將會有很多新的兵器,故而,我們只需要百戰之兵和下級軍官。我們可以從中選拔伍長、什長重新訓練,他們反而容易聽話。”
涂熙才說:“可是,沒有軍官,咱們怎們組織士兵呢?”
姜臣道:“涂元帥,我們玄義號至少可以撥出兩百名軍兵,如果咱們收編了兩萬人,那么每一百人就有一個咱們自己的人,這樣就有百夫長,下面只需要十個什長,二十個伍長。
但是現在多數需要這些兵丁擔任運輸和苦力,并不是特別看重他們的軍事能力。
如果過了今日,咱們鷹嘴崖基地建成了,還可以從中抽調軍官進行培訓甄別。”
涂熙才眼前一亮:“但是這些統制官怎么辦?”
煒杰師傅說:“要么殺掉,要么作為普通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