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力夫對甘茲地說:“給我著甲”。
甘茲地說:“是嘞老爺。”
羅統制的大帳前,蔣力夫解下佩刀,交給羅統制的親軍,然后邁步走進大帳。
羅統制滿臉笑容,向前走了兩步,哈哈笑著:“老蔣,蔣統制,哈哈哈,將老弟,來來來,坐到我左邊。”
蔣力夫拱手道:“豈敢、豈敢,羅統制客氣了。”
羅統制與蔣力夫把臂而行,直到把蔣力夫攙到座椅邊上,然后對眾人說:
“各位都是我大宋的精銳,嗯,時運不濟,暫時齊集我大營。
嗯,但是,我們元氣還在,我們的糧食還在,我們各位能征慣戰的將士還在。
嗯,這個,我羅某呢,是個太平官,這打仗的事情,還是需要各位出出主意,挑挑擔子。”
當下,好幾個大小軍官喊道:“我等愿以羅大人馬首是瞻。”
羅統制哈哈哈哈笑著:“嘿嘿,呵呵,我羅某,啊,何德何能,那就,不恭了,不恭了呀。”
蔣力夫插言說:“羅大人,您這么晚,召集我等,所為何事?”
羅統制回過神來:“阿,嗷,這個,是,這么回事。那個,鄭參軍,你是給大家說說吧。”
一個圓嘟嘟的臉,兩個綠豆眼,兩撇小八字胡,淡的幾乎沒有眉毛的胖子站了起來,對大家拱拱手:“各位大人,我家羅統制羅大人,是發現鷹嘴巖那里有大個的飛天在移動,故而心下生疑,特地招具各位大人議事,且說說這是怎們回事,如何防守?”
一位牛統領(比統制低一級)站起來,拱手道:“回稟羅大人,末將以為,那個飛天離咱們太遠,無需顧慮,倒是如今關沖崖而來的偽元之敵,殊為可慮,還是早做準備,應該深溝高壘。”說完坐下了。
又一位錢正將(比統制低兩級)得到鼓勵,也站起來拱手說:“牛統領所言,末將以為本末倒置。末將今天從東線南下,所遇到的偽元之兵,都不堪一擊。末將以為,深溝高壘,殊為不智,莫若以攻代守,賺取軍功,如今羅大人這里糧秣充足,又兼有煮海神釜之利,錢某意思是,集中優勢兵力,攻擊偽元弱點,重新奪回關沖崖。某愿做羅大人馬前一先鋒。”
說完了,把手往斜上角拱了拱,一臉傲嬌。
在座的一陣嚎叫,掌聲四起。
這時候站起來一位丁剔將(比統制低三級)滿懷疑慮地樣子,起身道:“錢正將所言,固然有理,不過,丁某以為,羅大人是問鷹嘴巖那里的飛天,如今動向正在向紅關埡海灘移動,連夜招聚我等議事,丁某以為那飛天此前曾在海面游弋,據說殺敵無算,但是如今,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我等應該派兵偵緝,聯絡玄義號。”
又有一位花統領站起來:“丁正將此言謬矣,玄義號雖然能戰,奈何他們已經自立,如今我等前往聯絡,今后如何向太傅、丞相,向太后和皇上交代呢?況且,我們前往聯絡,玄義號善戰,此后是以羅大人為首呢?還是玄義號為首?”
丁正將一聽急了:“花統領,你居心叵測!”
胖子鄭參軍說:“諸位,諸位,同殿為臣,俱為手足,多說事情,少論是非,啊,蔣統制,您有何高見?”
蔣力夫說:“鄭參軍所言甚是,我也以為牛統領的深溝高壘,更為穩妥......”
這時候,門口一聲大喝:“報!”
胖子鄭參軍說:“何事?”
門外說:“蔣統制下屬來報,蔣統制下親兵百戶投敵。”
羅統制大驚:“什么?額,快快,宣進來。”
胖子鄭參軍連忙說:“進來細說!”
大帳門簾挑開,一位高大帥氣的親衛帶著一個枯瘦渾身是血的士兵過來了。
蔣力夫騰地站起來:“百旺,百旺你怎么了?”
那個叫百旺的親兵幾乎奄奄一息:“老爺,甘茲地,甘茲地投敵了。”
蔣力夫扶住百旺:“怎么回事?”
百旺說:“您走了以后,甘茲地圍著帳篷走了兩圈,問帳篷里面誰想跟著他發財,帳篷里面都是他的人,我今天拉肚子,回帳篷的時候,路過他們的帳篷,我當時不知道這個事情,被喊聲嚇了一跳,就又竄稀,不得不蹲著出恭,但是聽到甘茲地說,玄義號那個飛天,老爺你看見以后,知道他們必然是運送給養,現在非常虛弱,外強中干,必然一擊得手,但是宋兵不會這么干,只有蒙古兵才會給出高價,此去能夠博一個公侯萬代,那些跟他親厚的兵就又問的,咱們知道哪些蒙古兵,甘茲地說他和吐魯克萬戶的手下有舊。這時候有巡哨過來,見到我就發問,驚動了他們,甘茲地出來殺了巡哨的和我,他們騎馬跑了,我因為身體弱,被巡哨的帶倒了,他們刀鋒沒有砍正。我怕營中還有變故,拼死騎馬來報信,請老爺早做準備。”
說完百旺就暈了過去。
高大帥氣的親衛一探百旺的鼻息,開口道:“大人,百旺已經氣絕身亡。”
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