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正將行了宋朝的軍禮:“各位大人在上,宋軍崖山南大倉都指揮使麾下錢泉,請各位大人的安。蒙古兵一萬余人正在攻擊南大倉,懇請玄義軍施以援手。”
胡不器問:“施以援手是什么意思?”
錢正將把刻印著“南大倉統制羅”的二指寬布條拿了出來。
煒杰師傅對姜臣說:“姜大人,你帶洪山隊長,還有布雷小組先去偵察地形吧,時不我待呀。”
姜臣行了一個禮,帶著洪山和小滿一干人離開了。
煒杰問錢正將:“你是誰?”
錢泉錢正將說:“好叫大人知道,我乃宋軍崖山南大倉都指揮使麾下正將,如今崖山戰事不諧,幾位統制公推羅統制為殿前司都指揮使,統領崖山抗擊蒙元戰事。”
煒杰笑起來,問胡不器:“胡司長,恕某愚鈍,舊在蒙元軍中,不諳宋軍軍制,如今我新附玄義軍,軍制迥異,故而不十分明了,如今大宋的軍制,幾位統制公推,就能讓一位統制榮任殿前司都指揮使?”
胡不器倒也大方:“袁部長,我雖然是宋軍舊部,但是跟從上人倒也有三四日之久,況且軍階不高,所以是不能揣測的。況且楊毓秀部長,沒有明頒旨意,肖兵侍從也沒有口諭聽到,這大宋的軍制變化,委實不知,不如問問這位錢正將更好一些。”
胡不器也是有意識敲邊鼓,楊毓秀部長就是神圣中華國現在婦幼保護部部長,原來大宋的太后,而肖兵侍從則是原來的皇帝,楊毓秀和肖兵現在已經融入了神圣中華國,當然不會具體管宋軍軍階升遷調轉,胡不器說自己新附玄義軍——有三四日之久——這也是一句冷笑話,任何成型國家的軍階制度,都不會三四天內就發生巨大的變化。
羅統制可能被臨危受命被兵部或者更高等級的文官任命檢拔到殿前司都指揮使,這個是有可能的,但是被幾個統制公推稱為殿前司都指揮使,是不太可能的,這大約是地級市的人武部部長被一下子提升到首都衛戍司令部司令、高官.——更為重點的是,這個過程是幾位地市級人武部長開了個會,發布了一個任命,就上位了。
而出現這種情況,大體來說,只可能是羅統制他們自己與自己游戲,互相吹抬,但是膽子又沒有大到敢于黃袍加身,自立為王,開玩笑,現在蒙古兵五十萬大軍圍困宋軍,自立為王完全是嫌棄死的不夠快。但是軍階提升了,則不一定都是壞事,蒙古兵殺光一二十萬宋兵,也是一件相對驚悚的事情,在殺掉有生力量以后,很大可能還是要招降的,那個時候,官階就很有用,很可能平級調動,拆散分編,但是富貴大體是不受影響的,如果主動放棄軍籍,歸鄉當寓公,還可能進一步得到賞賜。
這些話兩個人說給錢泉錢正將說,是向錢正將表明這些彎彎繞是騙不了他們的。
錢正將聽了一圈,心想估計也是騙不了懂行的,神情又是一松:“兩位大人果然慧眼如炬,下官冒犯了,只是上命差遣,情非得已。下官所部已經損失殆盡,只剩十幾個親兵,投奔南大倉羅統制,方能茍且偷生,實在不甘愿沉淪,故而舍命送信。而今蒙古兵圍攻大倉的有將近兩萬人,還有大約千多名騎兵,兩萬人里面,一半蒙古兵一半蒙古漢軍,所以他們攻城手段嫻熟。哦,這些是蔣力夫統制觀察判斷的,他還判斷有一支兩千人左右蒙古騎兵和五千人步軍,來沖擊玄義軍。我方才來的時候,看到你們挫敗了蒙古騎兵,不過,很快他們的步軍應該就來了。”
煒杰師傅的眼睛瞇了起來:“你說蒙古兵來的人只有兩千騎兵和五千步軍?”
錢泉道:“蔣統制這么判斷的,我路上來的時候,距離他們不一里上下,他們放出的斥候不遠,天太黑他們斥候也不敢放的太遠。也看見他們步軍確實也不很多,肯定不上萬,我的腳程快,大軍行動腳程慢,不過再慢,不到一刻鐘以后應該也會快到了。”
煒杰立刻伏到地下,拿出竹管,聽了數息之久,頹然站了起來:“竟然如此,倒是疏忽了。哎,活到老學到老,不服老不行呀。”
照月立刻說:“師傅,我們方才看蒙元的騎兵退后了,逡巡不前,可能要與步軍匯合,如果他們匯合以后沖鋒......”
胡不器說:“煒杰師傅,咱們原計劃他們有兩萬人,現在如果只有五千人,咱們是不是可以沖擊一下,以攻代守?”
煒浩道:“胡司長,咱們飛天衛傷亡已經過半了,將士們體力多有不支,此時沖鋒,我們很難防住呀。”
煒杰說:“胡司長,你先派個人把這個消息告訴姜大人,姜大人一定會有計較。”
胡不器連忙喊過一個傳令兵:“你趕緊給姜大人傳信,有南大倉宋軍來傳信,兩萬蒙古兵攻擊南大倉,分出來攻擊咱們的,是兩千騎兵和五千步軍。其他消息正在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