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茲地精神極其緊張,渾身出了很多汗水,高度緊張讓甘茲地的心理時間過得極其緩慢,當門簾被掀起的時候,甘茲地腦子閃過很多很多東西//他想到把手里的湯碗投向門口的人,當然需要看到那個人的臉和運動方向能夠被判斷,調整自己的手臂運動,讓碗被揮動的時候,積蓄動量,并調整碗口位置,直到在合適的時候和合適的位置,讓已經不太熱的湯,撲向進來的人的眼睛和口鼻......//帳篷內沒有明確的兵器,不過有一些銅盆,那個也是硬的東西,勉強也可以當做攻擊武器或者防御工具,如果抓其它,無論是攻擊還是逃跑.......//簾子掀起來是一個陌生的宋兵。
準確的說是一個輔兵帶著一個醫者:“兄臺,大夫來也。”
【注:到了宋朝,醫官中最高級是大夫,其次為郎,又稱序,以下便是醫效,祗侯等,由此,太醫專稱大夫。后世的人,因為大夫是醫官最崇高的職位,所以把大夫作為醫生的尊稱,為了和官名相區別,便將看病的“大夫”的“大”讀成dài,而不讀dà了。又因為醫官中也有郎中一職,因而也有把醫生稱為郎中。
不過,在我國古人的習慣上,不論筆記或小說里,大夫和郎中也略有區別——一般設館治病的醫生,都稱為大夫;至于草藥店或上街高喊包醫奇難雜證的醫生,卻稱為郎中。
所以后來人們稱呼醫院的醫生,多數叫大夫,而不叫郎中,就是這個緣故。】
接著輔兵對郎中說:“一旬前峽口夜襲,可憐,兩個都的漢子都被沒了,早上去掩埋,才發現這個兄弟,沒有死,只是不說話,身上有傷口,難得的大難不死,只是誰說話也不知道回,像是掉了魂,麻煩您看看,若是再不行,只能交給官府了,哎,造孽呀。”
郎中卻道:“既然是好漢,左某必然盡心,這位兄弟,麻煩你伸出手來,老朽先把把脈。”
甘茲地愣愣地把手臂伸出去,心想,這些信息太好了,心下一松懈,身體就晃了晃,那個輔兵立刻來扶住甘茲地,眼睛看到甘茲地額頭冒出層層密密的汗,對郎中道:“大夫,大夫,這位兄弟出汗了。”
郎中把著脈,不一會兒,小聲問:“小哥心神重創,身體羸弱,這倒是奇了,我看看傷口。”
輔兵幫郎中看了看甘茲地的傷口,打開衣衫,都是蒼白一片,傷口倒是愈合的還可以。
郎中把甘茲地的傷口重新包扎,把衣衫穿起來,對輔兵說:
“小兄弟,我開一副方子......”
輔兵道:“如今開過的方子已經有三四副了......”
郎中倒很從容:“軍爺且放心,我開一副方子,這是要調養他身體的,再使祝咒,并給一張符!”
輔兵說:“如此,那就試試吧。”
郎中也不以為忤,提筆寫下:
紅豆腐(血豆腐)三兩,白豆腐三兩,當歸三錢,棗樹皮一兩,三七三錢,遠志一兩,糯米三兩,熬粥服用,每日一服,三日。
那輔兵看了稀奇說:“哎嚇,恁個郎中,倒不尋常,別人吃藥,你就喝粥?”
郎中又仔細看了看甘茲地,很確定地說:“吃吃喝喝把病治好,你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