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力于是問:“你們的玄義軍撤走了,是真的還是假的?”
黃毛兒看那個叫卞也的不答話,便用刀鞘拍了過去,卞也的右邊變臉頓時腫了起來,口鼻處有鮮血涌了出來,只一會那卞也眼睛就翻起來,布日古力連忙過去把塞口布扯了出來,卞也已經身體在抽搐,口中的血液涌出來,布日古力把卞也的頭向地下翻過去,卞也的血向地上流過去,卞也咳嗽了一會,足足一個字,才緩過來,右邊眼睛已經腫的像個核桃。鮮血里面有六個顆粒,定睛一看,就是牙齒。
巴力又問:“一線天的守軍有多少人?”
卞也并不回答,黃毛兒拿起一塊石頭,向卞也的右手狠狠砸了下去,卞也慘叫,那黃毛兒手掌一拍那卞也的喉頭,聲音被生生拍了回去,那卞也渾身抽搐,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到有三四尺的距離,人就付到在地。
巴力瞪了黃毛兒一眼:“沒用的東西!”
布日古力把卞也翻過身來看,只見還有一點點起伏的呼吸,時而急促,時而停頓,但是已經沒有神志了。
布日古力翻了翻卞也的衣衫,忽然看到衣衫里面,掛在脖子上,有一個東西,布日古力想拽下來,拽的時候,把卞也的脖子帶動了一下,不過沒有扯斷,布日古力有些稀奇,讓親兵拿過燈,燈光照耀,才發現是一塊竹牌子,上面有些文字。
布日古力拿出匕首,割斷了繩子,把竹牌子舉起來,給巴力也看,巴力說:“我看不大懂漢人的文字,你只管說什么意思?”
布日古力讀著:“卞也,戍兵,后面有一串符文,讀不出來。”
巴力嘿嘿笑著:“南狗,太弱了,就會假裝一些東西,騙騙自己人。布日古力,我們只是來破壞的,你太小心了。都不想蒙古漢子了,你的勇武哪里去了!”
布日古力說:“巴力兄弟,鷹嘴巖和一線天,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鷹嘴巖那里可以居高臨下來殺傷我們。所以我們進攻一線天,就必然會付出重大的傷亡,而且我們怎們能夠向上攻擊那些南狗呢,弓箭難道能夠射穿巖石嗎?”
巴力說:“布日兄弟,我敢說,那個TN的爆炸肯定把你們的膽子都烤熟了,你們拿它下酒了吧。”
布日古力說:“我在選義軍里面潛伏一日兩夜,這支漢軍端的奇怪,所以,才描繪山川地理,但是他們賊的很,所以在接著機會跑出來,如今布日固德和哈丹巴特爾大人定了計議,又有吉爾格萬戶做主,你不知道吧,崖山現在的宋軍統領們,都在向我們祈降,他們心野得很,自立為王的如今一個巴掌都數不過來了,只有這一只玄義軍,算了,內情我也知之不詳。”
巴力啐了一口:“好,那我也不問了,我一個千夫長,如今倒要統領七八千人馬,這也于理不合呀,布日古力兄弟,是不是替我跟哈丹大人,吉爾格大人討個賞呀。”
布日古力說:“巴力兄弟,你這可就見外了,要我說呀,請你統御著七八千人馬,本身就說明問題了,這是給大人你,一個功勛呀。”
巴力對親衛招招手,親衛拿出一塊肉鋪,放在一個銀盤子上,巴力擎出一把鑲嵌著綠松石和紅寶石眼的匕首,切成兩塊,一塊遞給布日古力,一塊自己嚼了起來,少頃說道:
“帶兵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這地行燈,我這里是做出最好的,老實說,咱們蒙古兵是不屑于這么做的。
我這法子,說來可是有奇術,這是當初俘虜了一個宋軍下獄的將軍,他的兒媳婦為了救公公,在我床上,那媳婦還有一個八個月的兒子,當時就被我蒸了兩腳羊羔,那女子就瘋了,巧不巧,就說唱上了,你說怎么著,她說了這個行軍的法子,真他娘的該我發達,那家的府里,就有上千斤的大魚膏油(注:鯨魚,在石油提煉時代之前最好的油脂)。
還有,你如今所看的,只知道我分了前軍、中軍、左右軍、細作營、斥候營、投石營、輜重營,這都是你看得見的;
但是實際上,后面還有三營的伏兵,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這法子,我誰也不告訴。
你放心,一會先派出漢軍探路。”
布日古力想了想說:
“巴力兄弟,我在選義軍中探得,玄義軍號稱一萬五千人,但是玄義號孤懸關沖峽灣,羈縻三千多人,他們那個大蟲子,很是厲害,但是無論如何,也堅持不了三五天。
鷹嘴巖最多一萬多一點,已經連續接戰三四次,損失至少兩千人,如今鷹嘴巖應該不到一萬人,不過六七千人總是有的,可是別忘了,他們的飲水不像玄義號,可以從海水里面提取,一線天可用的井口,不超過五六個,根本支撐不了他們的消耗。
今天咱們只要阻止他們弄上清水,明日大軍一到,他們那就是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