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上,隨著王珪的暈厥,頓時亂作一團。
李二急忙吩咐御醫,將王珪弄了下去。
可是,此事卻還沒完。
李二看著杜荷,頭痛地說道:“杜荷啊杜荷,王司徒乃是大唐開國元老,你竟把他氣暈過去,你意欲何為?”
杜荷撇撇嘴:“什么元老不元老的,陛下,依我看,這人就是倚老賣老,一把年紀了不好好在家待著帶孫子,非要跑到大殿上大呼小叫的,這可和我沒關啊,不信你去找御醫問問,王司徒他犯了高血壓,不能激動,一激動就暈過去了。”
什么是高血壓?
眾人一臉懵逼。
李二怒道:“你還狡辯,朕來問你,那貢頌贊布攻打家具廠,的確有錯在先,但是他身份特殊,乃是吐蕃的王子,你殺了他,吐蕃說不定就要向我大唐開戰,到時候,勞民傷財,你承擔得起這樣的結果嗎?”
杜荷搖搖頭:“陛下,你又搞錯了,我方才還說過,那貢頌贊布不是我殺的,是一個叫許正道的神箭手射殺,這件事,不信你問問侯大人和李將軍,當時他二人在場。”
杜荷突然有些感激許正道了。
要不是那家伙突然出手,只怕自己現在會多了不少麻煩。
李二又問道:“那貢頌贊布,是不是被你逼的離開院子的?”
“是!”
“貢頌贊布的尸體,是不是被你的人搶走了?”
“沒錯!”
杜荷都老實回答。
李二點點頭,冷笑道:“好,既然你承認,那便是了,若非你用什么大炮,將貢頌贊布炸出來,貢頌贊布為何會被人射殺,你讓人將貢頌贊布的尸體搶走,又是想做什么?”
“不不,陛下,話可不能這樣說,貢頌贊布的死,和我沒有一文錢的關系,那交貨純粹是自己作死而已……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殺貢頌贊布,只不過他派人去攻打家具廠,給我造成了無法估量的損失,我當然要帶人去問他討一個說法,就這么簡單,至于其他的,只能說是意外。”杜荷一口氣說完,語氣真誠無比。
就連李二,都有些懷疑杜荷說的是不是真話。
有了王珪的前車之鑒,文武大臣們,卻是誰也不敢站出來和杜荷對罵了。
李二又說道:“不管怎么說,貢頌贊布的死,和你有直接的關系。”
“我認為沒關系……”
杜荷說完,補充說道:“陛下,請聽我說完,那貢頌贊布頂著和談的名義到了長安城,身邊卻有至少四十個死士,全都是武功高強之輩,而且這些人平時散布在長安城和城外,欺壓良民,無惡不作,其實,我已經注意他很久。”
杜荷轉身,一甩袖子,高聲朗誦起來。
“起初,我看他們欺壓百姓,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藍田縣子,我不是普通百姓。”
“接著,我看他們欺辱長安商戶,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的家具廠和書齋生意還沒那么大。”
“然后,他們仗著吐蕃王子的身份,開始羞辱大唐官員,我也沒說話,因為,我雖是縣子,卻不是朝中官員!”
“后來,他們勾結王家,意欲竊取我大唐機密,我選擇了沉默,因為,那些機密于我而言沒有任何價值。”
眾人都驚呆了。
杜荷說的雖然是大白話,卻富有節奏和感情,一瞬間就把大家的情緒調動起來。
“直到最后,他們舉起了彎刀,朝我氣勢洶洶地重來……我再也忍不住了,為什么,為什么不給我留一條活路……我,我只想低調做人,發家致富,可是,他們不允許啊,他們想要我的人頭,想霸占我的財產,而我,只想要討一個說法……卻那么那么難!”
杜荷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
杜荷走到魏徵面前,一把抓住魏徵的手,大聲問道:“魏大人,你是咱們大唐最鐵面無私的人,你來評評理,你說我該不該要一個說法?”
魏徵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