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當杜荷等人回到夢幻集團時,許正道也回來了。
他第一時間找到杜荷。
杜荷問道:“可查出什么了?”
許正道搖搖頭,說道:“我追蹤了他一天,一無所獲,那個小子,果真就是個小乞丐,并未和什么人接觸過,拿到錢之后,去買了兩個餅吃了,然后去河邊喝飽了水,便在河邊睡了一下午,隨后去城西一個大戶家中找活干,卻因為身材矮小,被人家趕了出來……”
杜荷若有所思道:“尋常人,突然間得到這么多錢,只怕要拿去胡吃海喝一頓才行,可這小子,小小年紀,竟然只舍得吃兩個餅,喝水都是去河邊喝的,呵呵,有點意思……派兩個毒牙的兄弟過去盯著吧,不可不防,先盯個十日時間,若是沒有任何危險,便不必再管了,任他自生自滅吧。”
許正道想了想,問道:“這么一個神奇少年,不收留收留?”
杜荷哈哈一笑:“老子又不是收破爛的!”
“也對……這少年雖然武功不錯,不過身材矮小,也沒啥作用……”許正道贊同地點點頭。
第二日起,許正道就派了兩個毒牙的兄弟去盯著那少年。
每日晚間,這二人都會將消息傳回夢幻集團交給許正道,許正道再交給杜荷。
一連七八日過去。
那少年也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杜荷便下令將毒牙的人撤回,不再關注少年的蹤跡。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九月底。
原本炎熱的天氣,先是轉涼,最近又下去了連綿不斷的陰雨。
天氣,漸漸冷了下來。
少年穿著獸皮制成的衣服,按說應該很暖和才對,可是這皮襖已經穿了三四年,短的不能再短,手臂和腳踝都露在了外面,而且身上破了好幾個大洞,一陣風刮來,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是少年從深山中來到長安的第61天,依然什么活都找不到。
他懷中揣著一個錢袋子,那是長安城赫赫有名的大富翁鄠邑縣侯給他的。
這筆錢,他每日只舍得用三文不到,便是想著自己盡快長大一些,能找到活干,也好過去做乞丐強。
可現在他的狀態,和乞丐也差不多。
他蹲在街邊,手中攥著一塊已經有些年頭的木牌子,牌子上隱約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字:昊。
少年無姓,名叫昊。
他小聲念道:“我不能再去搶人了,總有一日,我要做像鄠邑縣侯那樣的人!”
剛說完,卻見旁邊走來幾個穿著華麗的公子哥。
這幾人都十六七歲年紀,衣服華麗,氣質超然,周圍的百姓見了,都趕緊繞道走,一看就是長安城了不得的人物。
少年突然聽到那當中一人說道:“杜荷那個混蛋,真是欺人太甚,哼,沒想到他竟然把始皇帝的陵墓給挖出來了,還搞了個兵馬俑觀賞館,每日收入不菲……當初那賭注,我爹就下了八千貫,我也跟著下了五千貫,哪知道,輸得是一文錢也沒見著……哼,改日有機會,本公子一定要找幾個外地人,把杜荷腿打斷,讓他知道知道,我們高家的錢不是好賺的……”
旁邊幾人聽了,也紛紛譴責起杜荷來,所說無非是杜荷無恥之類的。
幾人晃晃悠悠就要往前走,卻聽旁邊一道厲喝聲響起,“你們這幾個混蛋,背后隨意議論他人,不怕撒尿尿進自己嘴里嗎?”
幾人扭頭一看,只見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叫花子正怒目盯著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