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下來,許多人多半山學院,都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情。
這一日,杜荷把大家集合到一個大教室中,直接宣布道:“諸位,你們都是家境貧寒的書生,半山學院為你們提供一個吃住之所,只是最基礎的,既然你們到了這里,已經報名參加科考,便是想通過自己的知識,改變自己的命運……”
說著,杜荷轉身用石灰筆在黑色的木板上寫下一句話:知識改變命運。
眾人看了,心中都有一種莫名的觸動。
緊接著,杜荷又說道:“所以,為了助大家一臂之力,從今日起,你們,都需要拜入半山學院,由我來親自指點你們,幫你們在一個月后一舉奪魁。”
嘩。
眾人嘩然。
安靜的教室,一下喧鬧起來。
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盯著杜荷。
在座的,年紀最高的,已經有三十五六歲了,而最小的,竟然也有十七八歲。
總之,就沒有比杜荷小的。
現在,杜荷竟然要來指點大家,豈不是要成為大家的先生。
讓一個比自己小的少年來指點自己?
大家內心中有些接受不了。
在不少人看來,杜荷能做鄠邑縣侯,無非就是靠著自己有個宰相老爹而已,何德何能能指點大家科考?
一些人,甚至悄悄對杜荷指指點點的。
杜荷見狀,說道:“我可以給大家一晚上的思考時間,明日一早,必須做出答復,如果不愿意拜入半山學院,也可以留下來,當然,那就不能接受本少爺的指點了。”
說著,杜荷轉身就走,留下這一百多號人在此討論起來。
……
夜深人靜。
半山學院宿舍樓,某個小院子中的一間屋子里,依然亮著燈光,油燈的火苗燃燒著,發出柔和的光芒。
房間內,一共住著四個人。
這四人,都來自同一個地方,分別叫王志,蘇晗,鄒南,鄒北。
四人均來自隴右道的涼州,此前被突厥人統治,后來突厥滅亡,回到大唐,卻依然貧苦,幾人千里迢迢來到長安,便是準備參加明年的春闈,期望能中個進士,改變貧苦命運,哪知道,這長安物價太高,到長安兩月不到,身上盤纏卻是花費一空,眼看著就快過不下去了,朝廷突然下旨要在一個月后舉行科考,而且半山學院還為大家提供免費吃住,幾人都感覺,冥冥中自有天助。
可是,此刻的屋子中,氣氛卻是有些凝重。
鄒南問道:“王兄,蘇兄,你們當真不與我兄弟一起離開嗎?”
那蘇晗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鄒兄,杜荷雖然年輕,但也是大唐第一詩人,前幾日,我還在拜讀他的《水掉哥頭》,寫的是真好啊,再說,他是半山學院的院長,我們拜入半山學院,又不是拜入他門下,半山學院有馬賓王這樣的人,也有許多國子監的先生,也不算辱沒了我等吧?”
鄒北嬉笑道:“蘇晗,你真沒有骨氣,那杜荷讓你免費吃住幾日,便把你收買了,哼,那杜荷會寫詩又如何,如今的進士考試又不是寫詩,而是策論,陛下看重的是我們這些讀書人有沒有治理天下的才能,會寫詩難道去做一個詩人嗎?”
鄒南站起來,說道:“王兄,蘇兄,既是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便留在半山學院,任杜荷欺辱吧,我兄弟二人卻是忍不下這口氣,我們還是去轉投長孫家算了。”
說著,這鄒家兄弟二人便毫不猶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