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瞪口呆。
還有這等解法?
眾人又是第一次聽說。
杜荷解釋道:“《呂氏春秋·造父》有云:造父始習于大豆,蜂門始習于甘蠅;御大豆,射甘蠅;而不徙人以為性者也……造父最初效法大豆,蜂門最初效法甘蠅,效法大豆習馭術,效法甘蠅習射術……孔圣人說的,學而時習之,便是這個意思,從書本上學來的東西,應該效法到現實中才是,概括起來說,那就是一句話……”
杜荷清了清嗓子:“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眾人都傻眼。
這小子說的,甭管是不是對的,但聽起來就跟真的一樣啊。
突然,孔穎達一下沖上去,一把抓住杜荷的袖子,激動地說道:“說的太好了太好了……從二十年前,困擾我心頭的問題,終于解決了……二十年前,我多次閱讀這句話,便感覺前人的釋義有些不對,《論語》一書,文字不多,語言精練,但內容卻是非常廣博,所有內容都很少有重復的,先祖還有一句,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便講的是時常溫習可以獲得新的體悟,但在此處,若是按照溫習來釋義,便成了時常溫習是一件使人愉悅之事,卻是有些說不懂,只是,我辛苦多年,也未尋找到正確的釋義,今日,聽杜荷一說,這就是最正確的釋義啊。”
老家伙太激動了,抓著杜荷的胳膊搖啊搖的,都快把杜荷搖散架了。
大家一看,好家伙,連孔穎達都出來為杜荷說話,這還能說什么。
而且,杜荷說的并不無道理。
御史王貢,一敗涂地。
只見氣急敗壞地狠狠地踩了那地上的試卷一腳。
眾人看了,都有些忍俊不禁。
當然,李二也有些尷尬。
他原本把杜荷叫來,興師問罪是假,只是想敲打敲打杜荷,讓杜荷不要太過分,順便給杜荷勒索點好東西玩玩,哪知道,敲打不成,反倒被杜荷間接地給教訓了一頓,心里別提多郁悶了。
只見李二擺擺手,說道:“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吧,御史王貢,無中生有,造謠中傷同僚,罰俸祿八年,回家思過半月。”
王貢都快哭了。
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怎么又失敗了?
想不通啊。
而旁邊的長孫無忌心中卻是開始盤算起來,他算是明白了,不管杜荷說的多么天花亂墜,其實就是在胡鬧,若是按照此法去教授那些書生,那半山學院的六十個書生,別說高中,就是不把批閱的考官氣死就算不錯了。
所以他靈機一動,問道:“杜荷,聽聞你花了許多時間在那些書生身上,這次科考,你半山學院是勢在必得嗎?”
杜荷笑道:“那當然,長孫大人,你要是有興趣,也可以將司空府的人送來,我替你教導教導。”
“那就不必了,老夫倒是有個提議,不如咱們來打賭如何?如今,我拜入我司空府門下的有將近百人,而你的半山學院有六十人,不如到時候我們來比一比,看哪邊中了的人多,如何?當然,老夫也不會讓你吃虧,我這邊九十多人,就讓你一個人頭如何?”
三十多個人,就讓一個人頭,其實已經不少了。
要知道,幾百個書生,也未必能中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