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面前放著二十五個大碗。
尉遲寶琳面前,則是二十個。
父子二人坐在桌前,四只大眼瞪來瞪去的,接連打飽嗝。
杜荷坐在門口的小木凳上,心情不是很愉快。
他倒不是舍不得這四十五碗粥,而是現在這倆混蛋竟然跑到夢幻集團來避難,還美其名曰是來幫忙的。
尉遲恭倒也爽快,不藏著掖著,見到杜荷,開門見山地說道:“杜家小子,我家寶琳殺了人,那竇氏在同州很厲害,還有個兒子在朝中為官,此事只怕不好解決,我現代他到你這里避避風頭!”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殺了人,避避風頭?
你以為是上街買菜嗎?
看著這傻不愣登的父子二人,杜荷那叫一個無語。
這兩個家伙,那都是一根筋啊。
尤其是尉遲老黑,這家伙好歹也是跟隨李二陛下南征北戰多年,還是玄武門事變中的最大功臣,可是現如今只是一個同州刺史,連個尚書都沒混上,不是功勞不大,而是這家伙……太缺心眼,在朝中,逮誰罵誰,做事從不考慮后果,腦子缺根弦,最后被李二一句話給發配到同州去了。
換做一般人,那也做不出來這等事啊。
關鍵是,此刻看去,這家伙跟沒事人一樣,還在那兒坐著剔牙呢。
杜荷實在看不下去,走過來,說道:“尉遲伯伯,這飯也吃了,牛也吹了,眼看天就要黑了,要不,我派馬車送你回去?你是要回同州還是長安啊?”
尉遲恭雖是同州刺史,但府邸卻是在長安,去同州當官,也只是把尉遲寶琳帶了過去,其他家眷,可都還在長安呢。
尉遲恭聞言,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不不不,干嘛要走,杜荷,不瞞你說,我還挺喜歡你這夢幻集團的,這房子多大啊,還有,這叫熱什么雞蛋的來著,舒服啊,你說我堂堂的吳國公,同州刺史,竟然不知道這東西,真是白活了半輩子……我呢,本來是帶著寶琳來找陛下幫忙的,可是今早剛到長安,便聽聞那竇艾偉的兒子竇先仁已經將我告到大理寺了,韋挺那小子和我不對付,當初他是東宮的人,我把他拽下馬,當著他的面一鞭撂倒了李建成那個逼玩意兒,他恨我恨的入骨……如今我要是落到他手中,只怕沒好日子過……我還是等等,等陛下氣頭過去,我再悄悄進宮找陛下求情,再怎么說,我也是救過陛下好幾條命的,他不會不管我的……”
尉遲恭說的隨心隨意,根本沒把這事當成一回事。
仿佛他兒子殺的不是竇公德,而是一頭豬。
這時,只見尉遲恭站起身來,說道:“杜荷,我看你這屋子又暖和又干凈,我就暫且住這里吧。”
“憨貨,還不趕緊過來睡覺,躲躲藏藏奔波兩日,困死老子了。”
說完,尉遲恭轉身走進里屋,噗通一下躺在床上,不到片刻,便響起了厚重的鼾聲。
尉遲寶琳也跑過去,狀態跟尉遲恭差不多。
杜荷:“……”
尼瑪。
這是我家啊!
這兩個大坑貨!
太坑爹了!
他轉身,對老傅說道:“把門鎖上,再派幾個護衛過來,日夜盯著,沒有我的命令,這兩個大坑貨,不得隨意離開!”
“少爺……你真把你住的地方給他們了?”老傅咂咂嘴,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