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在李二的帶領下,浩浩蕩蕩離開。
杜荷站在大門口,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笑道:“尉遲伯伯還是給力的……沒讓本少爺失望。”
老傅結結巴巴地說道:“少少……少爺,這咋就走了呢?”
“不走,難道留下來吃午飯啊?”杜荷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老傅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對對對,走了好,走了好,早該走了,可是,少爺,我不明白,為何方才尉遲將軍和尉遲寶琳還在半山學院,怎么突然就出現在長安了呢?玄機營的人馬將咱們都團團圍住了,就是一只老鼠也跑不出去啊,他們兩個大活人難道長了翅膀飛出去的不成?”
杜荷轉身,拍了拍老傅的肩膀。
老傅一臉期待。
杜荷說道:“保密!”
老傅:“……”
……
皇城門口。
尉遲恭和尉遲寶琳蹲在廣場上,時不時地看著人民大道的南邊。
尉遲恭說道:“奶奶的,陛下怎么還不來……這都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這要是跪下去睡受得了啊。”
尉遲寶琳有些忐忑地說道:“爹,咱們這樣做,算不算欺君啊,你說好讓我和你來這皇城門口跪著的,可現在怎么就變成蹲下了呢?”
“你懂個屁……這叫隨機應變懂不懂?你啊,真該跟杜荷好好學學,那小子焉壞焉壞的……深得老夫喜歡,咱們這叫請罪,不老老實實跪下去,如何叫做請罪,可是這大冷的天,在這雪地中,真要跪上半個時辰,誰受得了,再說陛下也看不見啊……”尉遲恭搓了搓手,說道。
這父子二人身上都有一根麻繩,卻是耷拉在身上的,并沒有捆起來。
就在這時,人民大道上響起了馬蹄聲。
尉遲恭轉身一看,只見一群人騎著馬朝這邊趕來,那為首的正是李二。
尉遲恭面色一變,撲通一下,雙膝便跪在了雪地中,大喊道:“快快,傻兒子,趕緊跪下……”
尉遲寶琳也趕緊跪下。
只見父子二人手忙腳亂,竟然幾下就將身上的繩子捆緊了。
看上去,就像是真的被人五花大綁起來一般。
尉遲恭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膝蓋處的袍子還是干的,于是趕緊在雪地中來回摩擦幾下。
做戲要做足嘛。
李二等人來到旁邊。
尉遲恭斜眼一瞥李二的馬腿。
噗通。
這家伙竟然一頭撲在了雪地上,整個腦袋都埋進了厚厚的積雪中。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然后發出嗡嗡的聲音:“臣戴罪之身,叩見陛下!”
旁邊的尉遲寶琳也是一臉懵逼,隨即也一下趴下去,學著尉遲恭的樣子,說道:“我也叩見陛下!”
這大冷的天,哪怕李二騎行了半晌,依然感覺渾身寒冷無比。
可以想象,全身都趴在雪地中,是有多么難受啊。
看見尉遲恭的樣子,李二一下就心軟了。
之前的滿腔怒火,一下就消散得干干凈凈。
他想起了年輕時和尉遲恭并肩作戰的場面,想起了尉遲恭在玄武門事變中立下的汗馬功勞,更想起了尉遲恭在戰場上一次次把自己救下的時刻……
李二再也忍不住,急忙上前,親自將尉遲恭扶起來,親自幫尉遲恭解下繩子,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敬德啊,你這又是何苦……同州命案,朕已經知曉了,且不論真相如何,你竟是帶著兒子逃走,你這不是讓天下人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