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是震耳欲聾的聲音。
一股粗壯的水流,猛地從堤壩頂部噴涌而出,水柱猛地砸在洗煤車上,整個洗煤車都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響。
“娘呀……”
尉遲恭吃驚的大喊一聲,調轉馬頭想跑,可是馬兒已經被嚇得腿軟,跑不動了。
情急之下,他只得翻身下馬,突然跑上前,一把抱住了那洗煤車的一根鐵柱子。
轟轟轟。
巨大的水流從上方灌下來,沖擊著他的身體。
疼!
刺骨的痛,仿佛有刀在身上刮過。
尉遲恭扭頭看去,只見自己的戰馬已經被巨大的水流沖走了。
就在這時,一道水流沖擊而來,直接將尉遲恭拍進了水中。
尉遲恭暈暈乎乎的,便被水流沖走了。
等他神志稍微清醒一些,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望無際的“黑海”之中,放眼望去,漆黑一片,到處是流動的煤炭。
“娘呀,這是哪兒啊?”
話音未落,便聽見不遠處響起了人聲。
尉遲恭扭頭看去,只見遠處正有一艘船朝這邊飛快地趕來,那站在船頭的,不正是自己的兒子尉遲寶琳嗎?
不多時間,這大船來到眼前,尉遲恭才看見,這是一艘底部用鐵皮包裹的大船,在這煤海之中行駛,勢如破竹。
尉遲寶琳親自帶著人跳下來,手忙腳亂地將尉遲恭扶上船。
足足過了好幾個時辰,尉遲恭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
他的第一反應便是去找尉遲寶琳,想要尉遲寶琳李恪跟自己回長安。
哪知道,尉遲寶琳的態度很堅決:“爹,我暫時是不會回去的,我還有許多事要做……這藍田煤礦和煤炭加工廠,現在都是我一個人負責,我要是走了,慕宗思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爹……我已經找到了我想做的事,你就不要勉強我了!”
尉遲恭氣的想打人:“你想做的,你的夢想,就是在此挖煤?”
“爹,挖煤只是第一步,采煤之后,就是洗煤,洗過的煤成為精煤,精煤一部分拉到夢幻集團的磚廠,一部分拉到煤炭加工廠經過精加工之后,變成煤球……”尉遲寶琳興致勃勃地說道,然后帶著尉遲恭來到煤炭加工廠。
眼前是堆積如山的煤球。
尉遲恭指著無數的煤球,問道:“這些……有什么用?”
“不知道……”尉遲寶琳很老實。
尉遲恭直跳腳:“不知道你還去做?”
“杜荷說有用,能賺錢……”
“杜荷說的話你也行,杜荷還說要迎娶兩位公主殿下呢,如今呢?”
“那我不管,反正我不回去。”
尉遲恭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說動尉遲寶琳,最后只得一個人灰溜溜地離開藍田煤礦,卻是直奔夢幻集團,要找杜荷算賬。
一看見杜荷,尉遲恭便紅著眼睛說道:“杜荷,算我求你了,你去幫我說說寶琳吧,這個混小子現在是鐵了心要留在藍田煤礦挖煤,可他是我尉遲恭的兒子啊,以后是要繼承我吳國公的爵位的,怎么能去挖煤呢,還不得被人笑話一輩子啊。”
杜荷聽了,卻是不樂意了:“尉遲伯伯,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啊,挖煤怎么了?我那藍田煤礦,可有上萬人呢,他們都是辛勤的勞動者,憑自己的雙手掙錢吃飯,不偷不搶,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再說,尉遲兄去藍田煤礦,那是他自己深思熟慮的選擇,而且他在藍田煤礦干的風生水起的,當初你說要帶著尉遲兄賺錢,這不,我就給他找了一個最賺錢的差事,現在你不樂意了?”
尉遲恭擺擺手:“不是愿不愿意的問題,只是這挖煤,實在有些丟人。”
杜荷笑道:“既是如此,只要尉遲兄提出不干,他隨時可以走,不過,你要我去勸說他離開,此事,干不了,尉遲伯伯,你就好好回去休息吧,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抱孫子了,操這份心干嘛?”
杜荷無奈。
這老頭咋就這么執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