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醉醺醺的尉遲恭,推開門,剛想往外走,哪知道一頭磕在了門框上,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倒霉,真是倒霉,這人要是倒霉起來,連喝水都塞牙……杜荷啊杜荷,我跟你勢不兩立……”
這一磕之下。
他反倒是清醒了。
一連好幾日,尉遲恭都不敢出門,覺得丟人丟到家了,只是躲在吳國公府喝悶酒。
對外面發生的事,他是充耳不聞。
派去藍田煤礦的下人一波又一波,可惜,誰也沒把尉遲寶琳帶回來。
尉遲恭摸了摸額頭,喊道:“備馬。”
這次,尉遲恭準備去找杜如晦幫忙說話,讓杜荷把尉遲寶琳調回來。
要是杜如晦不幫忙,他就去找李二陛下,讓李二陛下一道敕旨,將尉遲寶琳弄回長安。
不多時間,尉遲恭就來到了萊國公府,酒已經醒了大半。
聽聞尉遲恭來拜訪,杜如晦親自出門迎接,隨后將尉遲恭迎到大廳中。
不等杜如晦開口,尉遲恭便說道:“老杜,明人不說暗話,我那傻兒子在藍田煤礦挖煤之事,你再清楚不過,我此次來找你,便是要你去勸說杜荷,讓他把寶琳調回來……我尉遲家列祖列宗的臉,都讓那個小兔崽子丟盡了,他要是再不回來,這長安城我也待不下去了……”
杜如晦聞言,哈哈一笑:“我道是什么事,原來你是為此事而來,敬德啊敬德,你說你也是瞎操心,如今寶琳自愿去了藍田煤礦,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你為何要幾次三番阻攔呢?當初,滿長安城都還說荷兒不學無術,去做了木匠呢,我不也什么都沒說嗎,結果這小子一不留神,成了長安首富了。”
尉遲恭:“……”
怎么感覺這是在夸杜荷呢。
他不甘心地道:“要是他能賺錢,倒也罷了,可是挖煤能有什么出息?”
“敬德啊,稍安勿躁,此事,我已經問過荷兒了,荷兒告訴我,不需要多久,藍田煤礦將會成為夢幻集團最賺錢的產業,不信,你就等著看吧!”杜如晦淡定地說道。
呼呼。
門外,突然卷起一陣冷風。
坐在屋中的杜如晦和尉遲恭同時打了個寒戰。
屋子中本來裝有熱水片的,此刻卻是感到十分寒冷。
杜如晦急忙吩咐道:“趕緊添柴禾……”
尉遲恭擺擺手:“老杜,我方才看見門口的火燒的正旺呢,這天氣有些不對勁啊,你看看,這晌午的天氣,怎么跟要天黑一般,有點嚇人。”
杜如晦看了看窗外,道:“只怕,又要下雪了,今年已經下了好幾場雪,各地都來了奏報,好在還沒出現什么災害……”
“看起來是要下雪了……”
話音未落,窗外已經灑下了朵朵雪花。
拳頭大小的雪,從空中撒下來,落在屋頂上,樹梢,地上,山澗,山巔,峽谷……
瑞雪兆豐年。
一開始,無數的人們歡呼雀躍。
可是沒過多久,大家就歡呼不起來了。
這場雪,沒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
貞觀七年初五日的一場大雪,足足持續了二十四個時辰。
等雪停下,已經是第三日晌午了。
積雪足有半人多高。
長安城內,出動了大量的武侯來清掃積雪,而城外,除了官道上,其他地方白茫茫一片,什么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