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騎著馬從山丘上往下沖,他身后跟著張儉、許正道、鬼神、呂布等人,朝同州的方向而去。
同州地處長安東偏北的位置,相距兩百多里,在后世開車也就幾個小時的功夫,但在這個時代,道路彎彎曲曲,算下來,至少有五百里的距離,騎快馬,最少也要兩日功夫,乘坐馬車一路顛簸的話,那就更慢了。
是以,當初中秋詩會上,眾人都認定從長安到同州,一來一回,最少需要三日時間,根本不知道杜荷是用什么方式把尉遲恭和尉遲寶琳弄到長安的。
杜荷卻是不著急,帶著眾人晃晃悠悠,第三日才到同州地界,第四日上午,才來到同州首府所在地——大荔縣城。
眼看著今晚就可以進入大荔縣城了,眾人都有些激動。
來到一片山腳下,杜荷卻突然抬起手,說道:“安營扎寨,今晚在此過夜,正道,你帶幾個人去周圍看看有什么活物沒有,獵一些過來,鬼神帶十個人去探測前方的情況……呂布負責警戒,剩下的人,就地休息!”
鬼神好奇道:“少爺,咱們只是去同州當官,也不是去打仗,怎么練斥候都弄出來了?”
一路上,大家都很放松,杜荷突然緊張起來,大家都不習慣。
杜荷看著遠處的道路,說道:“還是小心一些吧!”
“是!”
當即,鬼神帶了十個人,當作斥候,前去探查。
不多時間,許正道等人回來,春天剛來臨,山中的獵物全都瘦不拉幾的,大伙也只獵到一頭山羊和幾只雉雞。
……
同州首府,大荔縣城。
整個大荔縣城,看上去灰撲撲的,與繁華的長安城不可同日而語。
竇氏的府邸,就占了整個縣城的三分之一還要多。
尋常百姓,走到竇氏府門口一里地左右就要趕緊避開,否則惹到竇府中的人,輕則被罵幾句,重則要被打一頓。
竇府后院。
竇先仁急匆匆走進書房之中。
竇氏家主竇艾偉正襟危坐在屋子中央,他屁股地下的正是大唐家具廠生產的旋轉木椅,要說真正是大唐家具廠生產的,整個大荔縣城,不會超過20個,至于各種稀奇古怪的仿制品,那就太多了。
竇先仁上前,喝退左右的下人,說道:“爹,方才咱們的人送信來,今天傍晚,杜荷就要到了!爹,此次杜荷來同州,來勢洶洶啊,當初尉遲寶琳殺了小弟,此事只怕已經觸及陛下的心底了,這次……就怕……”
啪。
竇艾偉一拍桌子,說道:“哼,尉遲恭征戰一生,是有名的尉遲屠夫,他來到同州又如何,就是一頭猛虎,到了同州,也得老老實實地趴著,杜荷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真以為同州是長安城嗎,如今雖然天下太平,但也不缺亡命之徒,杜荷行事招搖,若是被強人殺了,只怕長安也沒辦法……”
竇先仁眼睛一亮:“爹,你的意思是?”
“此事,你就不要過問了,爹自有辦法,今天傍晚,杜荷到不了大荔,明日到不了,后日也到不了……他永遠都不會到了!”竇艾偉冷笑著,說道。
竇先仁吃驚道:“可是,爹,杜荷乃是杜相之子,若是他出事……只怕……”
“沒什么好怕的,你以為爹做事不周全是嗎?哼,確切的消息,杜相只怕快退下來了,杜荷做事,天怒人怨,仇家不少,想要他死的,可不只咱們呢,屆時,就是杜荷暴尸荒野,長安的怒火,也會有人出來平息的,我竇氏非但不會受牽連,反而會得到巨大的好處!”竇艾偉成竹在胸地說道。
竇先仁聞言,便一切都明白了。
“爹,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那是自然……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