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艾偉死死地盯著尉遲恭,恨不得掐死這家伙。
尉遲恭摸了摸下巴,咕噥道:“是不是沒聽見啊……”
于是他超前幾步,湊到竇艾偉身前,扯著大嗓門用最大的力氣吼道:“竇家主,你兒子死啦!”
這回可就是三條街都聽到了。
竇艾偉指著尉遲恭,怒道:“吳國公,你不要欺人太甚!”
尉遲恭納悶道:“我怎么就欺人太甚了,你兒子出城剿匪,被流匪所殺,我已經準備草擬奏折送往長安,為你兒子請功呢,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啊!”
竇艾偉一甩袖子:“哼,我不想與你說話,我是來找鄠邑縣侯的!”
說著,竇艾偉來到了杜荷跟前。
竇艾偉一拱手,說道:“侯爺,請將我兒的尸體給我帶回去,還有那丫口寨的大當家,也一并交給竇府來處置,如何?”
杜荷搖頭,說道:“竇家主,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不過,第一,丫口寨的大當家乃是流匪頭目,本官都無權處置,必須送往長安交給陛下處置才行,所以,不能交給你。第二,竇先仁的尸體可以給你,不過,本官有個請求。”
“請說!”竇艾偉別過頭去,不想看杜荷。
他怕自己忍不住被氣暈過去。
杜荷指著王四喜等人,說道:“這次跟隨本官及時趕到,殺了流匪,搶下竇先仁的尸體的,并非官兵,而是我夢幻集團的護衛,就這,本官折損了十個人,他們都是平民百姓,上有老下有老,如今卻是與親人陰陽相隔,而這……都是為將竇司馬的尸體帶回來,所以,本官想請竇家主給個面子,給我這些護衛一點補償,你看如何!”
竇艾偉咬咬牙,“那是自然,不知侯爺要多少?”
“十萬貫!”
“不可能!”
竇艾偉大聲道。
幾個護衛的命,能值十萬貫嗎?
杜荷冷笑道:“竇家主,你兒子的命是命,難道我手下人的命就不是嗎?既然如此,那你與他們商量吧,此事,我也懶得管了。”
杜荷一甩手,轉身要走。
王四喜等人,提著長刀,渾身殺氣,全都盯著竇艾偉。
老管家勸說道:“老爺,都這時候了,就給錢吧,少爺尸骨未寒呢!”
竇艾偉閉上眼睛,半晌,才無奈地說道:“好,十萬貫,老夫答應了!”
杜荷轉身,一揮手:“都把道讓開!”
王四喜等人才散開,讓竇艾偉的人將竇先仁的尸體弄走。
目送竇艾偉帶著人離開,尉遲恭突然哈哈大笑道:“賢侄,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土匪了,就這,還勒索了竇艾偉十萬貫,哈哈哈……”
杜荷笑道:“這只是開始,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
次日,竇府隆重地為竇先仁舉行了葬禮。
也不知竇府用了什么辦法,全城百姓都去竇府祭拜竇先仁。
唯獨同州府衙的杜荷等人,未接到任何吊唁之類的邀請。
同州府衙周圍,出現了不少生面孔。
尉遲恭敏銳地感覺到,事情只怕不會這么簡單。
竇艾偉兒子不少,但最出息的就是竇先仁。
如今竇先仁被杜荷設計害死,這個老狗會不會突然發瘋?
瘋狗是很可怕的!
于是他趕緊找到杜荷,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并且說道:“賢侄,今夜,你就離開同州,速速會長安,竇艾偉這條老狗,只怕要狗急跳墻,屆時,只怕你躲在這府衙中,也難免會遭遇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