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竇府仗勢欺人也就算了,沒想到,竇府竟然勾結流匪,坑害百姓。
杜荷問道:“竇勾,你可別胡說八道,竇府乃同州最大的士族,家底殷實,富甲一方,為何會讓你去做丫口寨的大當家,本官剿滅你們時,發現你那寨中柴米油鹽有限,十分寒酸,你們攔路搶劫的東西,還不如竇府一個鋪子半年的收入,竇府讓你去做流匪,有什么好處?”
竇勾說道:“侯爺有所不知,自去年春開始,丫口寨就出現了一伙強人,專做攔路搶劫之事,刺史大人有令,丫口寨的流匪不足為懼,可由同州的士族聯合進行剿滅,我們家老爺執同州士族之牛耳,便邀請同州各大族每月定期捐獻錢糧,用于剿匪,流匪一日不除,士族們便每日要上繳錢糧,這些錢糧可不是一筆小數,自然都進了竇府的倉庫中!”
“嘩……”
眾人又是一陣驚訝。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
在場的,可不只是同州的普通百姓,還有不少同州士族中派來打探消息的。
此刻聽到竇勾的說法,全都愣住。
沒想到,這竇府不僅欺壓百姓,還欺騙士族。
簡直太無恥了!
“竇府無恥!”
“真是豈有此理,枉我張氏一族之前鼎力支持竇府剿匪!”
“原來如此,若是沒有今日侯爺的審案,我們豈不是一輩子蒙在鼓里!”
“我就說嘛,丫口寨的流匪,不過上百人而已,為何連竇府出面,都剿滅不了,原來這流匪就是竇府故意養出來的,竇艾光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家伙!”
大家議論紛紛,表達對竇府的不滿。
一時間,群情激憤。
就在這時,堂下人群中,突然有一道聲音響起:“大家千萬別被這個流匪頭目騙了,此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竇府的護衛,可我從未在竇府見過他,恐怕此人是故意挑撥竇府與大家的關系才是!”
杜荷皺眉道:“何人喧嘩?”
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來,說道:“啟稟侯爺,小的乃是竇府的護衛,卻從未見過這流匪頭子,更從未聽過一個叫竇勾的人,請侯爺明察秋毫,千萬別上了這流匪頭子的當。只怕他這名字都是假的。”
杜荷冷冷地說道:“本官辦案,何須你在此指手畫腳,沒規矩,來人,拖下去,杖打二十,以儆效尤!”
這家伙便被幾個衙役拖到一旁,結結實實地挨了二十棍子,慘叫連連。
這下,再沒人敢亂說話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杜荷要聽信竇勾的一面之詞時,杜荷卻突然問道:“竇勾,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竇府的護衛,言之鑿鑿,你讓本官如何相信,總不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竇勾抬起頭來,說道:“侯爺,小的有信物一件,可證明身份。”
“哦?呈上來!”
竇勾從胸口中摸索半晌,掏出一只紅色的玉佩,足有巴掌大小,小心翼翼地拿出交給衙役。
馬周急忙上前,從衙役手中接過,轉身遞到杜荷眼前。
杜荷問道:“這是什么?”
竇勾說道:“侯爺,這是同州有名的寶物,血如意!”
“血如意?不可能!”
“怎么會在這個流匪頭子身上?”
“全天下,血如意就只有一個,乃是博陵崔氏擁有,后來落到竇家主大夫人崔氏手中,乃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寶貝,怎么會在這個下人手中?”
堂下的人們,又開始議論。
大家一致認定,竇勾的血如意是假的。
杜荷扭頭,看向楊成,問道:“楊長史,此物,本官從未聽過,你可知情?”
楊成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啟稟侯爺,血如意乃是竇府大夫人崔氏的至寶,也是崔氏的嫁妝,就連竇家主,都不可能得到此物,此物最大的特點就是咋看起來是一塊普通的紅色玉佩,但放到太陽底下,卻能發現其中有鮮血流動,十分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