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趕到的時候,同州謀反案其實已經結束了。
這下,都沒人說話了。
李二說道:“朕當然不會聽信一面之詞,所以幾日前派人去了同州詳細調查,結果和這奏章差不多……諸位愛卿,朕從來都是賞罰分明,此次同州謀反案,頭功應該是杜荷……輔機與玄齡當然也有功勞,不過你二人未及時趕到同州,導致同州百姓闖入竇府搶走了竇府值錢之物,更有流匪搶走竇府早已收拾好的錢糧,還放火燒了竇府的糧倉……實在是失職,朕念在你二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功過相抵吧!”
好家伙!
頭功是杜荷的!
而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到頭來什么都沒得到。
長孫無忌說道:“陛下圣明!”
房玄齡說道:“陛下處置妥當!”
就在這時,御史臺的一位御史突然站出來,高聲說道:“陛下,臣有話說!”
這是一位姓張的御史,平素就直言敢諫。
“說!”
張御史說道:“陛下,諸位大人,臣以為,這首功給鄠邑縣侯,實為不妥……原因便在于鄠邑縣侯身為同州別駕,卻越俎代庖,不問青紅皂白將同州三分之二官員打入監牢,導致同州官場癱瘓,如此肆意妄為,實在令人難以相信是一個朝廷官員能做出的……臣以為,不但要取消鄠邑縣侯的頭功,還要追查此事!”
“對,張大人言之有理,陛下是非分明,鄠邑縣侯雖然有功勞,但也有做錯的地方!”
“支持!”
頓時,就有不少人跳出來指責杜荷。
不少人都擔憂地看著杜荷。
而杜荷坐在椅子上,卻是十分淡定,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房玄齡說道:“諸位請看,這便是我與長孫大人徹查此事之后形成的卷宗,經查,杜荷在同州期間打入監牢的官員,全都犯了重罪,沒有一個是冤枉的。”
“原來如此?”
“大伙以為杜荷是胡鬧,現在看來不是啊!”
“我就說杜荷不會胡鬧!”
但其他人可不這樣認為。
張御史說道:“就算這些官員死有余辜,那也應該徐徐圖之,不能一竿子打死,一半多官員被打入監牢,導致同州官場癱瘓,此事太過了,造成了不良影響,責任還是應該由鄠邑縣侯來承擔!”
啪。
杜荷手中的拐杖,一下砸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眾人扭頭,只見杜荷扶著旋轉木椅緩緩站起身來。
只見他指著張御史,說道:“張大人,我干你全家!”
啊?
眾人都傻眼了。
這可是在太極殿啊。
天子面前,杜荷竟然罵人?
張御史的臉一下就綠了。
李二也皺起了眉頭。
御史臺的御史們紛紛怒目而視。
張御史氣急敗壞地吼道:“鄠邑縣侯,杜荷……你簡直粗鄙不堪,粗鄙不堪,本官羞與你為伍!”
杜荷微微一笑:“你聽好了,我要將你祖宗十八代刨出來!”
“杜荷……”
張御史忍無可忍,咆哮道:“我跟你拼了……”
然后就見他蹭蹭蹭朝杜荷沖來,一邊沖一邊卷起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