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甚至發現,這頭老母豬,竟然在朝自己微笑。
他慌忙地爬起來,自己所在的地方,竟是一個豬圈。
這豬圈里,竟然有十幾頭體型巨大的白豬。
這是他此前從未見過的,甚至聞所未聞的。
大唐的豬,都是黑毛黑皮的啊。
我是誰?
我在哪?
劉修一下就懵了。
“哈哈哈……”
“這個二傻子!”
“大家快看,有人抱著豬睡覺!”
“這是個瘋子吧!”
周圍突然傳來陣陣嘲笑聲。
劉修扭頭一看,只見豬圈邊圍滿了人,都是一些破衫襤褸的家伙,正對自己指指點點。
老夫堂堂監察御史,竟然被這幫賤民嘲笑,真是豈有此理!
“爾等賤民,在笑什么?真是不知死活,老夫跟你們拼了!”
劉修抓起一根棍子,便朝這伙人沖去。
哪知道人群中有人喊道:“幫主,這瘋子竟然在罵我們。”
只見那為首的苗老三卷起袖子,氣呼呼地吼道:“娘的,一個瘋子都敢起伏我們,我們打不過縣令,還打不過你嗎?來啊,兄弟們,打死他!”
眾人便跳進了豬圈,將劉修按在地上一頓猛錘。
片刻之后,劉修又哭了。
“這是造的什么孽啊,兩天,挨了七八頓打!”
“還有人比我更慘嗎?”
“嗚嗚……”
“我要回家……”
……
啪。
“老爺,不好了。”管家急匆匆沖到黃枚蓼面前,驚慌失措地說道,“老爺,大少爺和二少爺,還有咱家的下人,全都被縣衙抓去養豬了!”
噗通。
黃枚蓼本來坐在椅子上的,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杜荷,杜荷欺人太甚啊,我兒招他惹他了,竟然被抓去養豬,欺人太甚啊!”黃枚蓼拍打著地面,怒道。
管家說道:“老爺,縣衙太可惡,在那施粥的地方,貼了一張告示,告示只有巴掌大小,上面的字,更是小的不得了,寫的是,但凡去領粥的,都是無家可歸的百姓,除了喪失勞力的婦孺老幼,全都要去參加修路,屯田,或者養豬,如今修路和屯田的人已經滿員,就剩下養豬了……老爺,此事,只怕你要去求求新來的縣令才管用啊!”
“對對,這一切,都是杜荷造成的,我要去找杜荷!”
黃枚蓼一咕嚕爬起來,帶著管家便往縣衙趕。
來到縣衙門口,卻看見門口已經有不少熟人了。
其中,梁家家主梁凱就在。
“梁兄,怎么你也過來了?”黃枚蓼吃驚地問道。
梁凱搖搖頭,嘆息道:“黃兄,家中下人不爭氣,有十幾人竟是貪圖那肉粥,去領粥了,現在都被送到城外去養豬了!莫非你也是來……”
“誰說不是啊,我的兩個兒子,還有家中下人,都被送去了……”黃枚蓼如喪考妣地說道。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都忍住笑。
原來自己不是最慘的。
這黃枚蓼才是最慘的啊!
其他人要么是下人,要么是親戚,這黃枚蓼倒好,竟然是兩個二人都被弄去養豬了。
這時,只見馬周從門后走了出來,說道:“諸位,對不住,鄠邑縣公已經出城了,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回來,眼下,此事你們去找蜀王殿下吧。”
眾人便去找李恪。
哪知道,那管城大隊的營門還沒進去,就看見幾百個管城沖出來,見人就打,混亂之中,黃枚蓼挨了一棍子,差點當場暈過去。
李恪站在門后,怒道:“養豬,乃是鄠縣的三大政策,事關重大,爾等竟然敢在此唧唧歪哇,給本王打,狠狠地打……”
眾人鳥獸散盡。
……
(四更,)